拍摄进入第三周,陆景朝来片场探班。那天姜驰最为狼狈,他因连日被匿名短信骚扰而心神不宁。
于是在拍摄一场关键的情绪爆发戏时屡屡ng。当第六次ng时,王叶川终于摔了剧本,让所有人休息半小时分钟,当着全组人的面厉声喝道: 姜驰,你要还没准备好就滚到一边去!最好也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吃这碗饭!”
姜驰攥着剧本,无助地站在王叶川面前,余光注意到陆景朝倚在监控器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姜驰用剧本遮着脸,眼泪无声地顺着下巴滴落,他拼命咬住嘴唇,还是漏出几声压抑的哽咽。
陆景朝坐在监视器旁的折叠椅上,翻到被荧光笔涂得斑驳的剧本页,正是姜驰刚才ng六次的那场笼中戏。
这场戏写得很妙,姜驰饰演的阿灿要在楚楚可怜的求饶中,泄出一丝狠劲,有点扮猪吃老虎那意思。而姜驰刚才的表演确实生硬,哀求时眼神发空,该露锋芒时又瑟缩过了头。
王叶川把姜驰挡脸的剧本抽过来,大力翻开,“你明明能演好,偏要敷衍我!剧本里给你标的重点是摆设吗?还有这句台词,”王导掐出矫揉造作的假声,“您放我出来~”然后又恢复暴怒的嗓音,“这是求饶还是发嗲?你告诉我,你到底理解了多少,又做到了多少!”
姜驰憋了半天,哽咽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道什么歉,每次让你深挖角色就给我交半成品,我要你好好演!姜驰,笨成你这样的演员没几个!”王叶川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他,让他站一边自己琢磨。
姜驰出了房间,躲到走廊拐角,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微微发抖。陆景朝看完剧本,合上页,起身朝他走去。
“他说你笨,是气你明明能演好,却总用表面功夫应付。”
陆景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驰一怔,慌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转头时,陆景朝已经把剧本摊在阳台扶手上,指向某处批注,“你看,这场戏的关键,是要让观众分不清阿灿的眼泪是恐惧还是兴奋。”陆景朝侧眸看他,忽然笑了一下,“就像你现在这样,憋着哭,又藏不住,就很对。”
姜驰愣住,眼眶还红着视线听话地跟着陆景朝指台词的手指移动,“问题在于,你把‘示弱’和‘懦弱’搞混了。阿灿是在装可怜,不是真可怜。”
“我不知道要怎么演出来……”姜驰声音发闷,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委屈,睫毛垂下去,心虚道:“王导说的……我全都听不懂。”
“也不怪你,剧本在他脑子里,角色怎么走、怎么变,他心里早就有完整的脉络。”陆景朝翻了翻剧本,语气平和道:“他讲戏时习惯站在上帝视角,以为人人都能凭空接住他的思路,要你从半途切入,是强人所难。”
“…对。”姜驰小声附和。
陆景朝说:“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没讲清楚。”
‘不是你的问题’这句话对姜驰来说是最有效的安慰,他将脸抬起来,感谢的话还未出口,陆景朝却已经将剧本递到他面前。
“阿灿十七岁,你也十七岁,在保青这样三十多岁的男人眼里,你们就是小孩,可以适当保留一些俏皮和天真。这些不需要你演,你只需要偶尔做一下自己就可以了。”
陆景朝的目光落在姜驰微微发红的眼眶上,说:“整理一下情绪,你用阿灿的语气念这句给我听听。记住,你不是在求饶,是在布陷阱。”
姜驰看看陆景朝,再看看手中的剧本,有些为难。陆景朝看出他的迟疑,语气放缓了些:“你就当我是对手戏演员,不用顾虑。”
姜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垂下眼睫,盯着那句台词,呼吸渐渐沉缓下来。几秒后,忽然将剧本放到一旁,像是已经不需要再看。
陆景朝知道他准备好了,听着他一段一段的念,指点了某几句的情绪,然后带他回到房间,清了场。
铁笼静静摆在房间中央,姜驰听话地弯腰爬了进去。爬进去时,膝盖磕在铁杆上,闷响一声。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慢慢跪坐下去,背脊弯成一道弧,像正被什么压着。
“我把你当保青先生吗?”
“嗯。”陆景朝蹲在笼外,与他平视,没有人喊‘开始’,也没有任何提示。姜驰垂下头,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再抬眼时,眼神已经变了。
他两只手抓着铁笼的钢管,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保青先生,您还要关我多久?”他的声音带着极度恐惧,与对‘陆景朝’的依赖,“你不要这样冷落我,你说你爱我的…”
‘陆景朝’的手从笼外伸进来,掌心贴着姜驰的脸颊缓缓摩挲。
“你不听话。”
‘姜驰’立刻像渴水的鱼一般贴上去,脸颊乖顺地蹭着他的手掌,睫毛一颤,眼泪便滚下来。
“我听!”‘姜驰’急急应声,呼吸凌乱,“我会听话。保青先生,我的手被磨得好疼,这里很黑,而且特别冷…您疼疼我…”‘姜驰’仰起泪脸,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好让‘陆景朝’看清自己的惊慌与害怕,哭腔道:“您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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