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洗澡呢。”
他听到不知道是谁说。
他迷糊答:
“火烧。”
斗志昂然
“我爬上电线杆儿, 随着顺风向前流”
“谁料飞机突然掉下来,打伤八百小黑狗”
“火车翻马都吓走,我的性命不能留”
“我忙掩上嘴唇大声吼苏三呐, 你别这么号!”
楚文斌梦到尺绫在街上睡觉,自己路过, 发现有一个乞丐, 给他五块钱。五块钱掉碗里后,他又发现, 乞丐长一副尺绫的模样。
陈桐来扯他的衣服, 说要带他去买冰糖葫芦, 楚文斌手上没钱, 想拿回那碗里的五块。
却怎么数, 都数不够五块, 要不数多了,要不数不够。他浑身着急满心焦躁。说:“怎么会没有五块呢,怎么会没有五块呢。”
他醒来,快要急到窒息的心脏倏地一滞, 他爬起来, 看到床头柜有一张五块。
五块钱隔壁的床上,是尺绫沉睡的身躯, 睡得跟狗一样。
门突然开了, 陈桐打个哈欠, 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玉米饺子燕麦包进来, 对两个同伴说:“吃早餐了。”
尺绫迷迷糊糊起床,楚文斌先刷牙, 尺绫就坐床边,手捂额头。
“怎么, 你头疼?”陈桐问,弯起嘴角,“又有什么病啊?”
尺绫头疼:“没病。”
陈桐讥讽:“那你昨晚发癫?”
尺绫这下是真头疼了,迟来解释:“睡多了。”
楚文斌满嘴白沫,好似中毒,咬着牙刷出来咿咿呀呀对两人比划,想表示这旅馆的薄荷牙膏真的很辣。
两人都没看懂,只觉得他在自娱自乐,继续分早餐。
不过十分钟,摄像大哥早起推门点人头,生怕少一个。看到尺绫坐床边,特意细细盯三遍确认是本人,才肯放下心,举起大拇指,心服口服:
“你可以啊你。”
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摄像大哥为防误会故意针对,又重复一边:
“真可以啊你!”
昨晚把他们一群打工仔折腾得够呛,他进小房间后警察不停追问,他们还以为自己犯下什么虐待大事,忙喊冤枉,解释好几回,循环播录像才肯让他们离开。
尺绫上变形计,还真不是白上,论起恶劣习惯他没有,但论上人畜无害折腾人,他数一数二。起码之前的主人公,从没闹进过局子。
“哥,吃早餐。”
摄像大哥都拿起玉米饺子,送到他手边,恭恭敬敬,就差喂给他。
“叫什么哥,叫王上。”跟陈桐的摄像大哥跟陈桐一样嘴毒。
摄像大哥抹汗,觉得对尺绫有点苛刻了,宽松态度,把热水递给尺绫。
尺绫没接过也没说谢谢。
“你还挺有天赋,能搞出节目效果,”摄像大哥放下水杯,“就是不能播。”
昨晚三个摄像师终于可以休息后,把片子往上一交,节目组审过后,唯独尺绫那些片废得最多。
一天拍满十八个小时,内容满满当当,可惜一半在发呆,一般触红线,剩下的一点点剪辑后可能只凑够十分钟。
尺绫可是这节目的大头,堪称当季门面,大红牌!可能有人对陈桐拥护有人觉得楚文斌乐得开心,但没有人来着是不看尺绫的!
这样一个吸流量的大宝贝,一个人把直播间拉到几万热度的火炉,一个硬生生盘活这节目的核心体。要正片三个小时镜头只有十分钟,不摆明赶客吗?
昨晚数据一拉,尺绫直播间的观众直接力压陈楚二人,当被短暂封禁后,其他俩直播间热度才冒起来,可以这样说:其他两人喝的汤,都是尺绫炖肉流出来的汁水,没尺绫这节目估计就得崩。
摄像大哥好生哄着:“今天别折腾,哥,你今天老实一点,让我拍够时长好不好?”
拍好了他也有汤喝,拍不好就兴师问罪。
跟陈桐的摄像大哥扛起机器,对陈桐稍稍催促:“快点,早早拍完kpi,带你去吃哈根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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