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开口。
萧琨简单整理行装,穿过走廊往外院去,突然被叫住。
“琨儿,”谢蕴的声音道,“姆妈有话与你说。”
萧琨蓦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穿过了二十载的光阴,儿时的情景再现,母亲来到身后,温柔地叫住了他。
虽只在项家待了短短数日,萧琨置身其中,却有了久违的“家”的感受。
萧琨忙收敛心神,转身朝谢蕴跪拜下去。
谢蕴待他拜足三拜,方上前扶起,看着萧琨的双眸,现出温和慈祥的笑容。
“这一去,凤儿就交给你了。”谢蕴说。
萧琨心中顿生不祥之感,谢蕴精通命理,如此郑重而言,想必已有预兆。
“是。”萧琨颤声道。
谢蕴笑道:“你身具幽瞳,洞察尘世人心,既是异能,亦是负累,想必这些年里,你早已了然于心。”
“是。”萧琨平静答道。
“凤儿这厮从小便无法无天,行事乖张任性,”谢蕴感慨道,“眼高于顶,虽在沈大师身边学到了待人接物的规矩,本性却依旧傲慢得很。我常常担忧他在外孤身流浪,许多年一眨眼过去,连个陪伴的人也没有。”
谢蕴又叹了口气:“但他内心澄彻,从无坏心思。”
萧琨明白到谢蕴深爱儿子,正因他的幽瞳,谢蕴始终担忧万一两人哪日不和,萧琨又忍不住用幽瞳去读项弦的心,最终一拍两散,或渐行渐远。
萧琨认真道:“我一定会好好照看他,实不相瞒……我……我这一生……”
萧琨说出这话时,依旧有些难为情,最后道:“也……唯有项弦而已。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放心罢。”
项弦回得一趟会稽,办完丧事也不耽误他又吃又拿,乾坤袋中装满了家里的东西,预备回开封后分给潮生与朋友们。
“纵然得不到倾宇金樽,换作以勘测龙脉之术,”项弦与甄岳等在家门口,以待萧琨出来,问,“能找到天魔宫的下落么?这么大的巢穴,总该有个确切地方罢。”
甄岳若有所思道:“很难,至少家母迄今未曾发现天魔宫的踪迹。”
从与魔族第一次交手起,驱魔司便处于完全的被动境地,如今心灯已找到,虽效果一般,但项弦与萧琨经过商量,认为接下来必须进入反击阶段,绝不能任由魔王穆天子施为,否则只会被牵着走。
项弦点了点头,甄岳又道:“不才有一话,想朝项大人说。”
“你我平辈论交就是,”项弦忙道,“莫以官职相称,那些都是唬官员们用的。”
驱魔师们确实对官职不太上心,反而有着各名门正派中的不良习气——论资排辈。项弦出身世家,又师从大驱魔师沈括,甄岳说话便很客气,换作对凡人,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那么项兄弟,”甄岳认真道,“敢问你们当下的目的,就是揪出魔王穆天子,杀入他的老巢,倚靠智慧剑与心灯的力量,净化天魔?”
“目前确实如此。”项弦道,“甄兄有更好的办法,我愿洗耳恭听。”
萧琨也来了,正要召唤金龙时,见甄岳有话说,便站在一旁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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