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明白了,点头道:“有这可能。”
“我休息好了,”萧琨发现只有项弦能召唤金龙后,稍轻松了点,龙腾玦这个认主的行为,令他们的联系变得更紧密,“可以出发,但今天到不了岳州。”
“我来罢。”项弦却不将玉玦给他,只召唤出金龙,说,“你站我后头,有状况随时接手。”
于是换作项弦驾驭金龙,腾空而起,所有人同时大叫。斛律光喊道:“老爷!我要被甩下去了!”
宝音慌张道:“不要在空中翻滚!”
“我……尽量!”项弦发现载上这么多人,确实有点吃力,法力开始飞速消耗,难怪萧琨在驭龙时经常没空说话。
“调匀气息,最重要的是‘均衡稳定’,灵力不要有剧烈波动,注意身体,也不要乱动。”萧琨的声音很轻松,他在身后环抱住项弦,两人稍稍弓背,紧贴在一起,萧琨的呼气还在项弦耳畔。
项弦尽量稳定住法力,堪堪让金龙飞得更平稳,较之萧琨虽仍有不及,却已解决了耗散灵力的最大问题,载着同伴们再次南下。
驭龙确实很消耗体力,项弦飞飞停停,到得夜间,他们必须在随州城外的驿站中暂时借宿。项弦困得只想睡觉,萧琨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走!喝酒去!”宝音说。
“饶了我罢!”项弦连饭也不想吃了,躺在案前地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萧琨说,“喝什么酒!给我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访客
翌日,项弦重新精神抖擞,与萧琨轮流驭龙,抵达洞庭湖北岸。时近梅雨季节,较之中原与江南一地连月大旱不同,今年两湖自开春后便阴雨连绵,水位一度高涨,隐隐有涝灾之势,只能说神州大地实在太辽阔。
金龙穿过层层云雾,雨水扑面而来,远方君山笼罩在氤氲水汽中,放眼望去,尽是青墨之色,湖面不少渔船穿行。
“下雨了!”潮生伸出手,接了雨水。进入洞庭湖一带后,项弦与萧琨高度紧张,提防大地上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上次遇袭是在漆黑夜晚,这次是白昼,又带了许多人,应当不会再有埋伏才是。
萧琨随时注意着动向,心道撒鸾会再次出现么?他还在洞庭湖一带?他在做什么?
金龙降落于城外,道路满是泥泞。阿黄飞来,朝项弦说:“没有发现异常,已经让湖畔与君山上的鸟儿们去侦察了。”
项弦摸了下阿黄,释放出真火之力,将衣服烤干,但这起不到多少效果,毕竟还在下雨,用法术来辟水显得小题大做,而且进城后,一行人顶着法术的光容易招人注意。
他们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最后总算抵达投宿的客栈——一家开在岳州城外湖畔、临水的三层高楼中。
“阿黄,”项弦道,“你去找找甄岳在哪儿。”
阿黄:“甄岳是什么?不认识。”
“去罢,”项弦的注意力全在萧琨身上,看他浑身湿透,武袍贴着强健身体,一身肌肉轮廓若隐若现,身材很漂亮,随口说,“这点雨,你怕什么?”
“我没见过他,不认识。”阿黄语重心长道,“老爷,您有在听我说话?”
项弦:“那你随便侦察看看,有情况回来说一声。”
萧琨正擦头发,见阿黄天天被项弦使唤,下着大雨还让它出门巡逻,当真忙得可以,但他俩相处起来向来这般。话音落,阿黄用翅膀拍了项弦脑袋一巴掌,径直飞了出去。
“项弦,大哥!”宝音刚入住,又开房门,出来了。
“不喝酒。”萧琨与项弦异口同声,坐在三楼的雅座一侧。
项弦道:“爪子擦亮了吗?小男人追到手了吗?吐纳修行了吗?天地灵气吸了吗?琵琶指法练了吗?光知道喝酒。”
宝音:“你比我爹管得还宽!”
乌英纵包下了整层,四个房间,外加一个朝着洞庭湖的敞厅,大伙儿纷纷去收拾换衣。潮生本想抵达后先在岳州好好游玩一番,奈何到得午后,雨水竟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哗啦啦地下个没完。
阿黄回来了,声音稍大了些:“没找着人,我让鸟儿们注意去了。项弦呢?”
“那你休息罢。”萧琨在房中说道。
“你只是装模作样,在屋檐下的横梁站了一会儿,”乌英纵朝阿黄小声说,“方才我都看见你了。”
阿黄:“……”
雨一大起来,众人无处可去,只得留在客栈中。
天色昏暗,用过简单的午饭后,牧青山便与斛律光在敞厅内玩弹珠,乌英纵去陪潮生午睡,宝音倚在栏前,面朝湖水出神。
项弦与萧琨在雅座畔喝茶,摊开岳州地图,计划下一步行动。
“你那儿飘雨,”萧琨朝项弦道,“坐过来点。”
项弦挪过去,与萧琨挨在一处,案下空间狭隘,长腿只得互相搭着。雨声极大,两人便凑近了说话。
“甄岳定下的日子是什么时候?”项弦问。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