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内魔气开始压制阿黄的真火之时,项弦的心脉顿生感应,项弦睁大双眼,身体剧烈颤抖,气息仿佛被扼住了,智慧剑开始嗡嗡颤抖,犹如感应到了他心脉处的魔气!
周望诡异一笑,一手依旧控制着那团黑火,缓慢转过身,脸色煞白,犹如鬼魅般,隐隐幻化出了原形,脸上满布狰狞刺青,乃是名唤“魍”的妖兽。
项弦来不及细想,竭力控制体内左冲右突的魔气,表面仍神色如常:“上回算你跑得快,没被智慧剑一剑斩了。”
周望显然对智慧剑极其忌惮,毕竟这等神兵一旦出鞘,力量绝非自己能敌,哪怕赢先生、秦先生这种魔将级的高手,亦被智慧剑斩得损手断脚。
“怎么找到这儿的?”周望脸色森寒,旋即望向一侧昏迷的甄岳,说道,“啊,是了,这是你们的人,想必先来探路,给你们留下了暗号。不对,你是怎么进倾宇金樽的?”
周望下意识地望向浮空岛另一侧。项弦调匀气息,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灵力紊乱,转眼间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只得先置之不理。
最好的偷袭机会已过去,既是如此,项弦便不急着出手,从周望这两句话中便可听出,他对自己的突然到来毫无防备,但赵先生早已在湖畔见过自己与萧琨,不应该不提醒周望才是。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并非一伙?魔人内部也分了派系,根据自己在地渊神宫中所见,极有可能!
项弦连剑带鞘,漫不经心地旋腕,耍了几下剑花,打趣道:“你埋伏我一次,我埋伏你一次,算扯平?不过我看你抓来了阿黄,也降服不住它,要么先喝杯茶,缓一缓?还有多少手下,长安的,巫山的,都叫过来罢?”
周望不住发抖,项弦凝视他的动作,发现他竟是很紧张。
他在害怕?项弦尚未明白,为什么?因为我的突然抵达么?是了,他在施法,此刻他毫无保护,正是最脆弱之时!他快要控制不住这法术了。
周望脸色再变,却依旧单手控制鼎内所熬煮的黑火,受制于施法,不能轻易撤手对付项弦。他的额上冒出汗来,明显到了关键时刻。底下的刺客们则如临大敌,手持匕首,锁定了项弦的全身动作,随时将抢上营救周望,但未得号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项弦观察周望的动作,愈发疑惑,这又是什么邪术?
只听周望冷笑一声:“最初墨门没有在巫山除掉你,乃至留下天子的心头大患……”
项弦原本所言只是为了试探长安古水道中,与黑翼大鹏有关的刺客是否周望所派,倏然间这厮却提起了更为久远的一桩隐事——多年前,项弦前往巫山,追寻巴蛇与瑶姬的下落,在山中遭到了一伙黑衣刺客的伏击与围攻。
最终他迫不得已祭出智慧剑,全力发动后,脱力期间险些被重创而同归于尽,是路过的隐居仙人救了他。
“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啊。”项弦明白了。
“墨门自古就是穆天子座下,”周望沉声道,“延续时间,比你所知更为久远,无数人间王朝,不过是过眼云烟……哪怕身为教主的我,亦只是其中一任掌门。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放弃罢,在天子的面前,你们俱是转瞬即逝的蜉蝣……纵然在这一个千年未能完成转生,新的一千年之中,他仍然将归来……”
“懂了。”项弦同情地点头,说,“但周大师,我还是很好奇你在忙什么,能解释一下吗?”
周望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这下项弦明白了,他的手不能离鼎,正到了某个紧要关头。
项弦说:“今天便要与墨门教主比画比画了。”
说着,项弦再不犹豫,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一手按剑柄,抽出一道金光。
周望顿时猛吼一声,所有刺客同时抢上!就在项弦抽剑的刹那,智慧剑光芒横扫开去,冲上祭坛的刺客尽数被扫飞出去,鼎内魔火发出嘶吼声,感受到了威胁,蓦然高蹿,金光迸发的刹那犹如海潮,但项弦极有分寸,依旧没有抽剑在手,只令智慧剑出鞘一半。
周望最怕的来了,当即侧身单手迸发出魔气,与项弦对峙,另一手仍不甘心放开,控制住鼎内即将溢出的黑色火焰。
金光铺天盖地,涌向周望,项弦双手按鞘,推向周望,智慧剑之光犹如暴风,冲击之下,周望发出绝望的狂吼,血肉不断剥离。
就在那一瞬间,项弦感觉到了阿黄的气息!
“阿黄!”项弦吼道,“我这就来救你!”
巨鼎内,喷发出滔天的黑色烈火,展开一双翅膀,鼎中之物正在艰难地与魔气相抵抗,一枚橙红色的火种正在跳动!
周望竟是弃项弦于不顾,转身抱住了那巨鼎,金光冲击之下,将魍妖的血肉全部剥离,露出了森森的骨架,周望发出了震彻天地的哀号。项弦暗道不妙,哪怕不知他想做什么,也必须马上阻止他,吼道:“动手!”
项弦尚未完全拔出智慧剑,萧琨不在场,他没有马上降神,而是将剑推回鞘内,同时抬起一手,发出讯号。
倾宇金樽高处的裂隙中,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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