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
阿黄舒展双翅,伸了个懒腰,又说:“你似乎有点怕我?”
“你我都不受时间束缚。”倏忽喃喃道,“按理说你确实能啄出我的双眼,但我们无冤无仇,你没必要这么做。”
阿黄:“是没必要,但很好玩,不是么?天底下,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是没有。”
倏忽:“………………”
“何况,项弦觉得你不是好东西。”阿黄侧头打量倏忽。
“我还有一个破局之道,”倏忽说,“你若伤了我,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阿黄:“你且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倏忽:“你若惊动了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阿黄:“谁?”
倏忽抬眼,望向亭子顶上,仿佛在暮色中那里潜伏着数万年的意识,正在偷听它们的对话。阿黄也抬头看,倏忽说:“比天空更高的地方。”
项弦驾驭金龙,再次贴着山脊拔高,越过了昆仑侧峰,云雾洞开,进入西域。
那一夜,白帝城的客栈中,项弦带着复杂的情感观察萧琨,他究竟肩负着怎么样的使命在前行?为什么我与他的羁绊,犹如早已注定?
数日间所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先是萧琨朝他毫无来由地告白,尚未把话说开时,巫山圣地又出现了倏忽,更令他得知萧琨竟是“不应存在之人”,宿命之轮究竟是什么?项弦根据有限的信息反复推测,头上已快冒烟了。
直到萧琨独自回往卧房,项弦手里拿着瑶姬的千色神花,翻来覆去地看。
“宿命之轮,到底又是什么?”项弦自言自语道。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大胆又合理的解释。
“那会不会是师父说过的法宝?”项弦马上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图谱,翻开第一页,“回溯时间,逆转因果!”
项弦如梦初醒,从书中抬头,刹那明白了与萧琨那若有若无的牵连,一见之下便如家人或挚友般感受的来处!
“是这样啊。”项弦喃喃道,“倏忽还说了什么?”
“后来我没有再问。”阿黄站在栏杆上,答道,“那个头只说,想让他活下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很难,说‘我已告诉他们破局的唯一办法,欺骗彼此,背离彼此,放弃彼此’。你要试试么?”
“当然,怎么能让他死?我以为你会问自己的事。”项弦道。
“它叫我作‘凤凰大明王’,兴许我确实是罢?”阿黄说,“可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问也没有用,不如问问关于你的。”
“你当真待我没的说,”项弦伸手,捋了下阿黄的羽毛,说,“来,我必须好好地抱一抱你。”
阿黄一脸不情愿,却仍被项弦搂着,就像小时候相处一般。儿时的项弦总会小心地抱着阿黄,以下巴在它头顶蹭来蹭去,现在他们都长大了,阿黄却始终追不上项弦的生长速度。项弦以手覆着它的羽毛,亲昵地在脸侧蹭了下。
“好了!”阿黄被弄得浑身不自在,抬起翅膀,粗暴地在项弦脸上拍了一记。
“等恢复凤凰大明王的修为,”项弦把它放在一旁,认真道,“你便能抱我了。”
“还想不想救你相好的了?”阿黄问。
项弦回过神,又自言自语道:“他曾经经历过许多事,也许他……我们一起迎战天魔失败了,所以他祭出这件法宝,让因果逆转?!可是法宝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阿黄:“不知道。”
项弦:“这很合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预言!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听不懂。”阿黄说。
项弦挥手,让阿黄先去睡,拿着花环,又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不说?”
项弦犹如雕塑般坐在案前良久,末了他慢慢地想明白了,这厮多半上辈子与他定了情,只患得患失,生怕今生形同陌路,不敢一见面便道出前因后果。
回想从初识迄今的点点滴滴,萧琨对自己投以的关注,绝非“朋友”能比。项弦最初只觉疑惑,以为他向来待人如此,但从潮生身上看,又全然不似。项弦有好几次被萧琨打动,下意识地想朝他靠近,只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犹如一见钟情般,实在难为情,便刻意地控制了下自己。
于是最后萧琨发了疯,在江边说出那么一大通话来,项弦才明白到,他像个……像个……
他就像个疯子一般爱着我。
项弦总算全明白了,只不知道上辈子,他们是如何会走到一起。观萧琨性格,兴许不会主动,那么前生定是自己撩拨得他动了真情,今生才有这光景。
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上辈子的事了?项弦看着书上那空白页,推测定与智慧剑断有关。我死了么?他是为了救我,才祭起这法宝?
项弦脑中无数想法错综复杂,乱成一团,却很快意识到,必须先解决与萧琨的关系。
往后我要如何看待他?项弦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
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