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只要是你弹的就行。”温郁勾起一个笑容,将钥匙收起来后道,“你跟我来。”
宋屿跟着温郁上了二楼,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眯了眯眼,最终和温郁在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前停下脚步。
打开房门后温郁轻车熟路地开了灯,漆黑的房间骤然一亮,正中间赫然摆放着一架钢琴。
“哎哟,我忘了你擅长吉他。”温郁一拍脑门儿,“我去隔壁给你拿一把过来。”
说干就干,温郁兴冲冲地去隔壁房里挑了把最好使的吉他给宋屿,看着对方接过吉他后微微颤动的眼睫,温郁完全压不下去嘴角的笑意,不禁带了些调侃的意味。“未来的大音乐家,现在能兑现承诺了吗?”
宋屿没搭理他,只是微微颤着手拨了两下弦,确定不需要调音后从自己模糊的记忆中找出曾经弹得最得心应手的谱子,弹了起来。
其实这原本是首比较悠扬的曲子,在温郁听来却莫名有些激进和悲伤。
宋屿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很难得地不再去思考他人生中所有的苦难,暂时摒弃掉身上所有的担子,全身心投入到三年以来第一次的弹奏中。
期间温郁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听着宋屿弹出来的曲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怀揣着什么样的情感就会弹出什么样的曲子,虽然宋屿并没有弹出原曲的风格,但温郁知道这首曲子里蕴含着的满满都是宋屿对音乐的热爱,还有一丝隐痛。
想到这儿温郁牵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哼出一个带着笑意的气音,一边自嘲一边感叹自己总算做了件对的事。
这首曲子并不长,曲毕时温郁还在发呆,两秒后才将自己的思绪拽了回来,抬起手连鼓了好几个掌,冲宋屿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池惹热脸贴冷屁股也要拉进乐队的大佬。”
宋屿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干脆闭嘴不说话。只是好心情会影响一个人,所以宋屿非常难得地扬起嘴角,那双狭长的眼里也捎带了些许的温柔,看得人心神荡漾,说出来的话更是如此。“谢谢你。”
他曾经放弃过他最热爱的东西,好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可以再次把吉他拿起来,拨动它的弦,奏出最动人的歌。
如果人们因为他的歌展露笑颜,他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都值了。
“不用谢我,你真的很好。”温郁轻轻吐了一口气,“那么,现在你有感觉开心点吗?”
宋屿的瞳孔微微一缩。
温郁很擅长观察别人,尽管宋屿心情糟糕的时候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偏偏就是那些细小的差别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想出这么一招想让人开心点。
也许是因为自幼丧母,父亲常年在外的缘故,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开心,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让宋屿对自己拾起一些信心,永远坚持自己的本心。
“有,谢谢你。我很开心。”
清冷的男声在房间里回响,在温郁耳畔留下重重一击。
移动视线,入目的是宋屿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扬的唇角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添了些烟火气。
静谧的夜里,簇拥孤岛的海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迎来了它的第一个晴天。
周末。
江昭姚和李平武一大清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被生物钟叫醒的温郁迷迷糊糊地往窗外瞄了一眼,发现天只蒙蒙亮,泛起些鱼肚白。
温郁坐起来后在床上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天周家兄妹要来他们家。
他生无可恋地躺回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烦躁地哼了一口气。
周家兄妹在中午一十点准时按响了温郁他们家的门铃。
说来也尴尬,江昭姚和李平武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小辈间弯弯绕绕的事,说自己忙着做饭抽不开身让温郁去给人开门。
于是温郁怀揣着死掉的心打开了他家的大门,将门外的两条毒蛇迎进了门。
周漓向来矜贵,自然不屑于提东西,索性全部扔给周麒。周麒虽不乐意,但碍于面子还是没多说些什么。
兄妹俩几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将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温郁身上。然而等二人看清温郁的脸后却都有些诧异和怔愣。
虽说温郁小时候也来周家玩过好多次,但这却是这对兄妹第一次同温郁见面。
怔愣对于周漓来说是难免的,毕竟眼前这人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同她的设想天差地别。虽然她没看过温郁的照片,但温郁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个精明圆滑的高中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纯得有些可疑。
好在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并没有在温郁身上多作停留,周漓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敛好,露出一个伪善的笑。“看来你就是温叔叔的儿子啊,不错,挺板正精神,真是后生可畏。”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脸上的笑意未减反增。
温郁被她那个笑弄得有些发毛,干笑两声后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说对面也是周家的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