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东西,管家以为他是打桩机吗?
就在青年头痛到极点,有种差一颗火苗就能把这个破寝室炸掉的趋势时。咔哒一声,浴室门忽然打开了。
他眯眼瞬间抬头。
吧唧吧唧吧唧。
一只浑身沾满水的灰色斑点兔踩着水声出来,长得就像只堪比超大号棉花糖的毛绒玩具。
它吧唧吧唧走过来,对上青年凶厉的黑瞳,仰头模仿着主人常用的口吻惊讶地“哇”了一声。
青年啧声:“这破兔子哪来的?”
“内…裤……”兔子蹩脚开口道。
青年愣住:“你说什么?”
“我、要、内、裤…”它摇摇晃晃着脑袋,“给,给我……”
青年被它瞬间逗笑了,现在是一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寝室里的一只莫名其妙的兔子在问他要莫名其妙的内裤吗?
压着嘴角恶狠狠道:“你哪来的?不说话我就把你烤熟做烤兔子。”
兔子傻傻地只会重复:“内裤……”
青年回过味来,这兔子应该是谁的精神体吧?
但他知道这宿舍的其他两个人精神体是什么玩意儿,绝对不是安哥拉兔这么蠢萌潦草的动物……这是那第四个室友的?
“毛橘子,我的内裤翻到没有?”
话音刚落,浴室里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紧跟浴室门被再度打开。
青年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宽松短袖的年轻人走出来,戴着老旧的黑框眼镜,衣摆只堪堪遮住大腿,满身笼着雾气,湿发黑瞳,小腿笔直白亮。
年轻人看到他的瞬间愣在原地。
然后目光才缓慢地,看向那整整半箱子,堪称恐怖狂野的避孕套。
五分钟前。
谢枳洗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进来时光顾着拿短袖,忘了内裤和睡裤。于是召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蠢得要命连话都不会说的安哥拉兔,让它去帮自己把床上的内裤叼过来。
结果蠢兔子去了五分钟都没回来,谢枳以为它死在半路上了,匆匆擦着头发出来。
一出去,正撞上一个银头发的非主流。
那一秒谢枳在心里想:哇!妈妈啊!这才是非主流啊!我是主流的啊!
下一秒看到那箱子避孕套,又惊恐:这还是个色情狂的非主流!
但在青年心里,谢枳反倒更像是色情狂。
他望着跟前只穿了一件短袖,视线似有若无从他的两条修长白腿上走过,眸光微闪。手里把玩玩具似的抛着一盒避孕套,完全没有半点羞耻心:“裤子都不穿,你哪来的?”
“……!”
谢枳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没穿内裤,连忙把衣摆往下扯,下半身躲回浴室门后。
抱歉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忘了拿裤子,我不是变态的。”
“哦,所以你谁?”
“我叫谢枳。”他眨眨眼睛,注意到这人的银发和脖子上的纹身,“您应该是邢森…邢森少爷吧?”
想到自己要在这里谨慎活下去的目标,谢枳立马带上敬称。
“你知道我?”不等谢枳开口,邢森自信叉腰,“也是,你确实该知道我。”
他起身把盒子丢回行李箱内,转身拉过椅子往上一靠,目光直白而暴露地仍旧盯着谢枳,“这破兔子也是你的?”
毛橘子吧唧吧唧跑到谢枳身边。
谢枳替蠢蠢的毛橘子解释:“虽然它看着是很潦草,但还没有到破的程度……它是我的精神体,我让它替我拿内裤的。”说完咳嗽了声,“邢森少爷,我想换个裤子,您要不先稍微通融我一下,转过去点儿?”
“你怕什么?我们都是男的。”
可是我们不熟啊!我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光着腚。
谢枳心里大叫,面上努力维持微笑:“毕竟我光着不太好看,怕脏了您的眼睛。”
邢森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但还是转过去了一点。
谢枳趁机立马狂奔到自己床上,抄过内裤钻进被窝里,三下五除二把内裤套上,心里终于多了一分踏实感。然后继续在被窝里鼓捣鼓捣地穿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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