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终身大事,总要对自己对别人负责。”温兰殊不置可否,这不是他能管的事儿,要管,也是卢臻来管。不过卢臻现在入了政事堂,前路还不好说,卢彦则的意见能不能得到尊重,说到底还是看父亲和皇帝怎么来。
卢彦则自然明白,“我回去了,十六叔。”
“嗯,过会儿你爹从政事堂回来,估计要跟你说这些。”
卢彦则咬了咬唇,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他……一切都好吧?我看他还是愁思郁结,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少韫?他最近挺好的。”温兰殊无奈只能扯谎,他最近在公廨起居,就没出过宫,怎么可能知道钟少韫一日三餐如何?而且卢彦则这一问也莫名其妙的,怎的突然就问起钟少韫来?
“哦。”卢彦则迟疑片刻,“多谢了,我照顾不周,全赖十六叔。”
“你也别太挂怀,少韫是你救济的太学生,于情于理,我也必须照顾好少韫。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我这儿能学点儿本事,之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很显然温兰殊没有察觉到钟少韫那莫名其妙的情愫。
其实在温兰殊看来,钟少韫可能是怕卢彦则,所以在刚刚大家寒暄的时候,抬脚就走,至于上次出游,估计也是借着卢英时的缘故——因为卢英时和钟少韫年纪相仿,当初在大理寺又是卢英时把钟少韫背出来的,因此这俩应该更和睦才是。
可温兰殊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上次钟少韫被侮辱,脱口而出的竟是卢彦则的名字。难道不应该是卢英时么?明明卢英时待其更为关心啊?
卢彦则沉吟片刻,嘴唇抖动,“那就好,那就好。”
转过身去的时候,卢彦则在影壁前的树前握手成拳,锤击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
钟少韫能自由,是他的本意啊,为什么听温兰殊那么风轻云淡说出来,他的心竟然会抽痛?卢彦则无比希望那只麻雀能自由自在地飞走,而不是被有心人抓去,拔光羽毛,可事到如今知晓钟少韫很有可能与他相忘于江湖……
为什么会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意识到,石榴不知道卢彦则和钟少韫的关系,而卢彦则不知道石榴和獭子的关系。
卢彦则还停留在“萧遥跟温兰殊不大对付”的版本。
石榴还停留在“卢英时和钟少韫走得很近,找卢彦则肯定是顺带的,卢英时和卢彦则毕竟是亲兄弟”的版本。
笑死了家人们……
卢英时:我早已看破。
裴洄:?什么啊。
卢英时:小孩子别问。
裴洄:你不也是小孩子?
另外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不喜欢钟猫猫的人设,实际上能看出来我主副cp一个是有配得感的受和危机意识拉满的攻,一个则恰恰相反。人总是在拥有一切的时候对情爱弃如敝履,那么卢哥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就要到之后了。
感觉大家可能都在囤啊哈哈,感谢观看[红心]
鹰飞
忙完一切温兰殊回到了御史台的公廨, 对于他在公廨连着值了半个月的夜,御史台同僚向来是乐得看到这一幕的。他伸了个懒腰,擎灯入了自己在公廨的屋舍, 四下逼仄,床铺也窄窄一条,没什么人气, 仅仅供安眠倒也罢了。
没办法, 答应李昇的事儿一定要做到, 两个人像是拉锯着, 都畏惧彻底撕破脸后的下场。
都有顾忌。
窗外有个人的身影,温兰殊睁眼,看外形, 应该是聂松。
最近一段时间, 他的衣食起居,聂松都会额外留意,这是李昇下的死命令。而他也不想进宫和李昇共居一室。温兰殊宁愿被这么监视着,也不想找李昇, 瓜田李下,应该避嫌。
“小殊。”
温兰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 李昇为什么来御史台公廨了?!有那么大一个乾极殿不住, 来这儿站床头?
温兰殊不想说话, 却还是碍于君臣之礼, “陛下回去吧, 你今晚估计要夜叩宫门, 我又得引经据典写洋洋洒洒三千言了。”
御史台就是如此, 看谁犯禁, 然后用华赡辞藻, 用文人的迂回方式大骂特骂,有的人文采不好,可能连自己被骂了都不知道。宫门入夜一般是不开的,这时候身为御史台侍御史,他就必须得写篇文章来劝谏,到底还是不能骂皇帝。
“可我想见你,你最近都没来找我。”李昇侧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外面有点冷,我能进去吗?”
得……总不能把皇帝拒之门外吧?这样一来,冻坏了可怎么办?一入冬,长安的夜里四处都是寒气,不进来真的会冻死人。
温兰殊给李昇开了门,脸上堆着倦容,身上还披了袍衫,“来吧。”
对于温兰殊心软这个特点,李昇向来是利用到极致,他知道,温兰殊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要是硬来,那底线明确不可跨越雷池半分,你要是软磨硬泡,反而是顾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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