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走来,“你怎么这么晚?”
“晚个屁,你在西暖阁睡了一下午是不是!”薛诰给了夕葵一个脑瓜崩,回头打算跟高君遂告别,“我先……”
但是回头一看,高君遂已经上了马车,不见人影了。
薛诰也顾不得那许多,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一块披帛,扔给夕葵,“你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夕葵仔细看了看。
“看不出来,也买不起。”
薛诰:“……”
难道李可柔真的没别的意思?薛诰先按下不表,赶紧回去了。
吊唁
李可柔亡故的消息传来, 公主府一片缟素。讣告传到长安,唐平问卢彦则要不要去吊唁。
“长安每天死去的权贵多了去了,我看得完么?”卢彦则冷冷道。
“那就是不去了, 好的大帅,我知……”
“你去吧。”卢彦则撑开了面前的地图,这是唐平从西域商人那里找来的西境地图。由于河西走廊常年不在大周控制之中, 这里比较复杂, 风起云涌。
卢彦则自从得到地图后, 就和陈宣邈每日一起讨论行军计划, 唐平因为冒冒失失,自然不在讨论的人群之中。听将军这么说,他是要走一趟洛阳了——也就是说, 他无缘出征。
这么说也无不妥, 唐平处事比较冒失,上次又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如此一来,信任大打折扣, 卢彦则现在不大敢用自己,情有可原。
“那好, 我收拾收拾就去。”唐平悻悻抬起头, 看卢彦则的眼神。
对方挥一挥手, 眼底潜藏着好多种唐平看不懂的情绪。
他也听说过卢彦则和同安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青梅竹马, 应该有些情分在?思及此, 唐平还是不死心问:“大帅什么时候出征?我回来的时候还来得及么?”
“估计来不及。”
唐平知道自己很多余, 于是没想太多, 回头准备往洛阳吊唁去了。
·
他快马加鞭在头七之日来到了洛阳, 交了帖子,站在一片缟素的公主府前。
唐平很紧张,第一次来见这种级别人物丧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卢彦则给他写好了吊词,他本来背得滚瓜烂熟,来到灵位前想要张口说话……
却被铁关河的眼神吓得如芒在背了。
唐平咽了口唾沫,心想自己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长公主和卢彦则有旧情,又死得匆忙,他身为卢彦则的部下,没必要说太多。
他在灵位前点头颔首,然后就跟着一起吊唁的人出去了。终于完成任务,唐平松了一口气——
结果在这口气还没松完的时候,铁关河唤住了他。
“你是岐王部下?”
唐平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来的时候,前面的管事通禀了他的来历,可他因为太紧张没听到,手里冒汗,攥得袍子都有点湿了。
不可背对尊者!我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唐平赶紧转过身,紧了紧头上的白抹额,“是的。”
“你们岐王,就没什么话好说?”
唐平脑子一片空白,“岐王说……说……节哀。”
可恶啊,卢彦则写了洋洋洒洒几百言,他来之前还背得滚瓜烂熟,怎么在看见铁关河的那一刻,什么都忘了!
铁关河喜怒不形于色,又战场杀伐许久,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和刚柔并济的卢彦则不一样,让唐平感觉好像在深渊边行走,稍微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
“岐王,就只说这些?”铁关河身着麻衣,缓缓走上前来。
铁关河走得越近,唐平心跳得就越快,他生怕下一刻铁关河摔杯为号屏风后跑出十几个刀斧手把他看成军粮放锅里煮……哦不会的不会的,韩蔓萦就在对面烧纸,整个公主府还有孩子,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下一刻,铁关河将手搭上了唐平的肩膀,“那岐王最近忙着干什么呢?他什么时候出兵啊?”
唐平舔了舔唇,抿嘴道:“快……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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