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狱卒应了一声,接过了江赜手上的刑具。
“等等……”
窦云骁心中一慌,满心皆是玉奴面带痛楚的模样。
他忽而大喊,“等等!”
江赜眸光转动,吩咐狱卒,“带到偏房,朕亲自审问。”
听着两人的对话,地牢中剩下的人便慌了。
有人冲到铁栏边上,朝窦云骁的背影喊着,“懦夫!你怎能叛变!”
地牢中顿时一阵骚动。
江赜却站在了铁笼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里面的人脸上越过,眼眸微沉,“方才那些不肯开口的人下场如何,你们也是见过了。待朕从他那问出了有用的东西,朕想如何折磨你们,便如何折磨你们。现在你们若说些朕感兴趣的事,朕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话音刚落,铁笼中的人便各怀心思起来。
下一刻,便听有人争着道:“启元殿的元城,也是太子的人!”
有了这么一个人开头,后面的人便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所知皆说了出来。
一片喧闹中,只见江赜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来。
旁边的牢狱中,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林舟让浅萍熬了碗安胎药,一同带到了牢狱中。
“阿袖。”
林舟站在铁栏外,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听到声音,玉奴微微抬起头来,她看到林舟,才缓缓站了起来。
“阿姐?”
旁边的狱卒开了锁,林舟便急急走了进去,她握着玉奴泛凉的手蹙眉,连忙让浅萍将吃食和被褥都拿了进来。
玉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林舟抬手抚上她枯瘦的脸,“我让人熬了安胎药,你多少喝点。地牢阴湿,久了怕是对胎儿不好。”
闻言,玉奴呆滞的眼眸才微微一动,目光落在了那碗安胎药上。
玉奴已许久没有进食,她起初只是小口吃着东西,后面便忍不住地大口吞咽起来。
林舟站在旁边,满目心疼。
玉奴吃着吃着,似被呛到了,捂着嘴巴狠狠咳了几声。
“快端水来。”
林舟从浅萍手里拿过水,拍着玉奴的背让她喝下。
玉奴饮下水,压住了嗓间的不适,她却忽的笑了起来。
林舟一愣,就听她道:“这般光景,倒是让我想起了竟思哥哥。”
闻言,林舟眼神便暗淡了下来,抬着水碗的手也有些无力。
小时候,他们三人曾争着喝一碗糖水,最终是阿袖抢到了,她一口饮下,却呛了水,捂着嗓子咳个不停。
玉奴背靠着墙壁,面容枯瘦,她淡淡道:“我时常在想,若当年我多忍一忍,也许竟思哥哥就能活下来了。”
林舟侧过脸,抬袖飞快地擦了擦眼角。
待心中的抑郁之气平息了下去,她才转头握住玉奴的手,“当年的事,不能怪你。”
听林舟这么一说,玉奴抿唇,终究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那年,宋竟思带着她们二人自泉州北上,一路颠簸,到了一个叫平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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