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眼中还带着睡意,她揉了揉额角,愣愣地看向旁边的窗户。
正午,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我睡了这么久吗?”
林舟的声音沙哑,笑了笑,“不知怎的,身子有些虚,竟一觉睡到了现在,叫陛下担心了。”
江赜垂眸看着她,眼中的担忧挥之不去。
这会儿细细地看着林舟,才觉她似乎比前几日清瘦了些。
于是江赜连忙吩咐人,“去请太医。”
因是江赜亲自下的命令,不一会儿,太医就被请到了殿中来,隔着一展屏风替林舟把脉。
片刻之后,太医才道:“这位姑娘身子确实有些虚,嗜睡是正常的。依臣之见,先开几副药,服用几日后再做观察。”
那太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妄加揣测这后宫之中为何凭空多出一位姑娘,也不敢细想她和陛下之间是何等关系。
听了太医的话,江赜还是不放心,追问:“好端端的,这身子为何会虚?”
“这……”
太医有些为难,他只诊得出林舟目前的身体状况,却看不出原因来。
林舟道:“或是前几日见了风,受了凉才会如此。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歇几日便好了。”
听林舟这么一说,江赜也不再过多追问,“下去开药吧。”
太医心中松了口气,对屏风之后的人多了几分感激,在行礼之后便匆匆出门开药去了。
等太医一走,江赜便绕过屏风看着床榻上的人,“可是这些下人照顾得不好?”
林舟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窗户,“是我自己没有休息好,关他们什么事?”
江赜叹了口气,揽着她的肩膀,“是朕太过紧张了,朕这不是担心你吗?”
林舟没有说话。
瞧着她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江赜继续道:“前几日,地州上供了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晚些时候朕送过来给你瞧一瞧。”
林舟轻轻嗯了一声,兴致不高。
江赜垂下眸,掩住眼中的暗淡,他没有说话,只是揽着林舟的双手更用力了些。
江赜本以为林舟的症状在服了药之后便会好转,就连林舟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两天过去,林舟的状态不但没有好起来,反而还有恶化的趋势。
这日,江赜如往常一般到殿中与林舟一同用膳。
林舟一脸睡意,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夹起碗中的菜。
只是还没有等把菜送到嘴边,她便手一抖,筷子摔落到了桌上。
“知意?”
江赜接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带着些惊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舟皱眉,她还没说话,江赜就连忙喊旁边的人去传太医。
过了一会儿,林舟终于缓过神来,轻声对江赜道:“方才突然感觉没有力气,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
江赜握紧她的手腕,脸色阴沉的恐怖,“你自己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
林舟没有说话。
她只是觉得这几日有些嗜睡,没有食欲罢了,没觉得有什么大碍。
没过多久,太医就被请了过来。
只是太医这次诊脉后,沉默了许久,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
这气得江赜直骂庸医。
“若身子没有问题,那人怎么可能虚弱成这个样子?”
思来想去,江赜还是去叫人出宫去请阿勉。
因为阿勉曾帮着林舟逃过,江赜带林舟回宫后,就再也没有让阿勉见过林舟。
只是这会儿太医院的人都被请了个遍,还是诊不出林舟的身子有什么问题,江赜这才迫不得已去请阿勉。
而阿勉这一请,就请了三天才到。
阿勉到时,林舟的身子已经十分虚弱了,只能吃些流食才能下咽。
她为林舟诊完,对江赜道:“陛下,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和先前几个太医说法一致。
江赜握紧了拳,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眸的林舟,心中有些无力,“既然无碍,那她为何这样?”
阿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最终轻叹了一口气,“依我之见,林舟这是心病啊。”
江赜一愣,许久他才缓缓道:“心病这般可怖吗?”
阿勉点了点头,“这世上得心病的人不多,以是陛下才不知。而我们这等常年游医在外的,病人见多了,自然是知晓的。这世上有些心病,重则还会危及性命。”
江赜猛地抬头看向阿勉,死死盯着对方。
阿勉目光坦然,没有一丝闪躲,应不是在骗他。
阿勉也打量着江赜的神色,叹了口气,将药包收拾好,“看来陛下知道林舟的心病是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不需要服用别的药。心病上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说罢,阿勉朝江赜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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