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黑尾前辈告诉他们今年枭谷学院也邀请了青城一起合宿时,他还特别期待,以为能在合宿期间和悠一拉近距离,哪怕一点点也好。
没想到青城最后去了井闼山那边。
拓弥独自失落着,甚至回家的时候都没把这件事和父亲说,他以为是悠一不想见自己。
失落着失落着,就连合宿也没什么精神。
大前天的午餐时间忽然在从木兔前辈那里听到悠一去美国的消息,以及,拓弥很惊讶,好像很多人都认识悠一。
木兔前辈每天都会和赤苇前辈聊悠一的事,关于他怎么总在奇奇怪怪的时间回复自己的信息。
而另一边,同样听到木兔声音的乌野队员们竟然也会搭腔,不是因为他们和木兔前辈多熟悉,而是他们和悠一很熟悉。
他们甚至认识那个曾经在东京体育馆讽刺自己的外国人,拓弥今天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悠一在美国的队友。
真是不管是谁都比自己知道得多啊。
这让拓弥有些泄气。
从小拓弥就对和父亲聚少离多的印象非常深刻,同时,也对悠一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好久不见的父亲总是很喜欢和自己聊这个哥哥。
那时的拓弥对自己、对自己母亲的身份还没有实感,他天然地对这个哥哥产生了好奇。
或许会有一点点小嫉妒,毕竟父亲总是笑着念他的事。
但更多的,是拓弥想要见见悠一的心。
他问过班上的男同学们,家里有兄弟的那几个大部分都告诉他能有一个一起玩的兄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更何况拓弥知道他和悠一只相差不到一岁,这么近的年龄,他们的共同话题一定很多。
“你悠一哥哥前几天把腿给摔了,现在在住院。”
“你悠一哥哥现在应该在体育馆训练吧。”
“你悠一哥哥最近排球比赛又赢了。”
“你悠一哥哥的国文成绩真是个大难题啊,不过他其他成绩都特别好,爸爸从来没有操心过。”
“你悠一哥哥”
如今已是15岁少年的夏目拓弥承认,他的父亲的确在某些地方很奇怪。
他是一个能把自己的亏心事大大方方说给拓弥听的人,包括他的出轨、包括他的不负责、也包括他对合法妻子所生儿子的爱都能完全不避讳地说给私生子听。
有时拓弥会想这是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能在他面前这么坦然,哪怕是在他母亲面前也从未有过这样“慷慨”的态度。
也是近几年他才明白的,只是因为拓弥的情绪够稳定。
带着对父亲随时可能离去的幼小记忆,以及母亲时常因为父亲歇斯底里的恐惧,拓弥在很小的时候就有要在中间调停的意识。
只要他足够冷静,情绪足够稳定,就一定能在双方面前多说两句对方的好话。
只要他们气消了就不会吵架,也不会有人摔门离去,更不会有人嘶吼哭泣。
所以父亲才一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所以才会那么大方的和他讲自己真正喜欢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拓弥在他眼中一直是排忧解难的一个人,他懂事,所以他放心。
那样开朗明媚优秀的悠一,拓弥自然仰慕。
他想,如果哥哥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父亲会不会对母亲的脾气多一些耐心?这么好的悠一,比起自己努力很久才拿到勉强说得过去的成绩,母亲会不会也能变得乐观,不会再经常被父亲的一两句话不对就挑起紧张的神经?
【那时的拓弥对自己、对自己母亲的身份还没有实感。】
所以他敢只背着那张全家福就去找悠一,他以为悠一也是妈妈的孩子,他以为父亲只是单纯的和悠一住在外面,或许是工作不方便、或许是悠一学排球的体育馆离他们家太远。
直到他真的见到悠一的那天。
不止是悠一的天塌了,拓弥的也是如此。
父亲气急败坏地回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质问年幼的拓弥怎么敢擅自去找悠一。
母亲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好似非常乐意看到现在这个一团糟的局面。
那夜拓弥偷偷跑了出去,再次来到那个男同学的家,见到了同学嘴里和他关系很好的亲生哥哥。
带着挨打的伤痕,拓弥不顾同学妈妈想带他先去上药的建议,执拗地问出那个问题。
“我的哥哥说他和我不是一个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那年他五年级,而同学的哥哥虽然是初中生,懂得一些事情,却并未成长出情商这类东西。
忽略了同学妈妈隐晦的眼神的同时直言不讳,“那不就是你爸出轨了吗?”
早在拓弥最开始问同学有关兄弟的事情时,他就说过自己的哥哥悠一大他不到一岁。
同学本以为是拓弥的父母过于恩爱,回家便将这件事说给家人听,因为小学生的他回家的日常就是说些自己在学校的趣事。
所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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