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开。
回去自己所在客轩的路上,阿紫低着头不知在嚅嗫什么。
云萧望她一眼,道:“大师姐出发许久还未到,莫不是师父身子有什么不妥……”
一旁阿紫听了忽一愣,而后小身板便一震:“师父……师父不会有事吧……”
云萧垂目一瞬,深望她一眼,忽直言道:“小师姐……师父那日醒来之后,其实身子并非没有大伤……是不是这样?”
阿紫面色一苦,小脸立时皱成一团,忐忑难安道:“小云子……你也想起来了是不是?”
云萧一愣:“想起什么?”
“就……就师父在昏迷前,其实已经因为给你诊治身子过敏断了一日水迢迢……所以师父那天不到七日醒过来……其实已经过了七日……”
云萧一震,心上蓦然像被针刺了一下。
本能地想到那日蓝苏婉所说的话——师父的水迢迢修行绝不可连断超过七日,否则一身水迢迢之力紊乱倾覆,重者可能一夜之间年长身老或其他异况,轻者修为也需得倒退回上一层,若不慎又断七日,则还要再退一层……
心头骤然涌上怒意,竟不自觉地冷声起来:“小师姐,你明知师父有恙,竟还不与我与大师姐、二师姐说,任师父不顾自身之伤冒寒出谷行事!如此任性胡为不分轻重,可曾想过师父境况?!”
阿紫呆立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少年冷寒的脸,竟有些莫明地发憷:“我……我怕大师姐惩我……而且师父好像也不愿多说……所以……所以我才没说……”
“如此小师姐便不说?”云萧面色更寒,再望她一眼,竟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了。
“小云子!”阿紫望着他疏离的背影突然十分难受,心上一阵愧疚难安:“小云子你别生气……我……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微微飘摇的暗青色长麾轻染幽雪,已不置一言地离远。
阿紫满面惭色地立于原地望着,好半晌突然意识到……这好像竟是少年醒来至今近三年,第一次与人生气。
轻雪幽幽。
再过七日便是除夕。
梁州城街上不少顶着大雪出来贩卖过年物资的商贾小贩。
雪连绵不尽地下着,夹杂在街道上嘈杂的叫卖吆喝声里,倒也显出几分繁华和热闹。
一辆深色厚帘的马车忽然从街道上驰过,车身颜色极为素沉,穿行于街坊中满是大红色的年关物资里反倒出挑了几分,让人忍不住偏头望上一眼。
叶绿叶驱马驰过,向马车中之人询道:“……我们该往何处与她们汇合?”
过片刻,马车中传出极轻的女声。
已不仅仅是简单的轻浅,隐隐已是说不出的虚弱和无力。
“与申屠、乐正两家为证……申屠家之人为人直傲、不擅与人结交;乐正家则以温文儒雅好客明理常为人道……因而他们三人,应是被邀……居于乐正家府上。”
“是。”叶绿叶立应一声,回道:“绿儿这就往乐正家府上过去,师父再歇小许!”
端木若华于车内低应了一声,轻轻倚靠于车壁之上……面色冷白如雾。
临街而近,一家客栈二楼,一人斜倚横栏之上望见马车驰过。
他一眼望见那驾车的绿衣女子,眉间便一拧。
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不做他想,飞身便往马车上落来。
却突然,半空中闻一声利箭破空之声。
飞身而下的白衣男子神色一凛,促然旋身,险险避过。
原本于车内倦惫无力的白衣女子忽觉到四周杀气隐隐,眉间微皱起,凛声道:“绿儿。”
叶绿叶闻声抬头,正见那飞身落近之人险险避开一支飞矢。
那绣着血色红梅的白衣空中急旋如一片飞雪,极为矫健轻盈,却仍被那支看似平常的铁箭从手背上擦过,带出一串血珠。
白衣男子微一皱眉,脸上冷了下来。
“是驽箭,马车亦能贯穿!”叶绿叶不由得面色一寒,握剑凝声:“当真是不知死活!师父纵了他们这十几日,他们反倒得寸进尺!”
端木若华识出落近之人声息,未说什么。听见叶绿叶所言,知她必是觉得是跟踪之人蓦然下了杀手,故而动怒,不觉眉间轻蹙,面上有些轻怔。
说话间白衣男子已落于马车前辕之上,叶绿叶面前。
数支铁箭蓦然又从一侧屋顶之上射来。
街上百姓望见,惊呼不止,立即奔走避祸,但仍有被无辜殃及之人,铁箭穿胸而过,竟还能再穿二三人。
其力之强,胜过寻常箭矢数倍不止。
叶绿叶弃马飞身,甩手以剑柄击落近身铁箭,顺势抽出鞘中长剑,顿时刃光如影,数支射向马车周身的飞箭全部被打落在地。
她稍一得空,立时飞身向四周屋檐之上掠去,同时朝车辕上之人冷声道:“梅疏影!我师父暂且交由你护,若生差错,唯你惊云阁是问!”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应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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