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阁?!”蓝苏婉面色整个一变:“大师姐你说什么?”
叶绿叶肃然道:“惊云阁讯息无故滞顿,所有闻书传筒皆无回应,几乎与江湖断了联系,极可能已受到朝廷极力打压。”
“难怪……难怪我写与梅大哥岁末问安的信函迟迟未见回信……”蓝衣的人面色蓦然惊白,抬头来直直望向端木若华。“……师父!”
白衣的人敛目而静。素来淡漠清和的脸色难得沉了下去。
语声依旧是淡的:“去备马车罢。”
蓝苏婉起身便道:“是!师父。”
阿紫忙问道:“那师父原先说的年后要往青娥舍去……”
“事有轻重急缓,此事暂且搁下。”端木扬首望向屋外远处:“先往洛阳。”
“哦哦!”阿紫一把抛开一直抱在手里的雪娃儿。窜进屋来奋力去拽执剑跪在端木面前的叶绿叶:“大师姐那我们快去准备吧!!”
听得肥雪貂摔落在地呱唧一声惨叫,叶绿叶跪在地上纹丝未动。亦不说话。
紫衣的丫头瞪着眼扁起嘴道:“师父说了要出门啦,大师姐不能在这儿偷懒啦!快随阿紫出去准备……”
叶绿叶仍旧面无表情地直身跪着。
阿紫险些就想直接用力把人从冷硬的青砖上拽起来,想了想还是松开了蹄子,撅着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出了。“大师姐不肯的话……那……那阿紫先去准备好了……”
叶绿叶垂目看了一眼被阿紫拽皱的衣袖。
“你毫无悔过之心。”
叶绿叶低头,语声肃然。“是。再有相似的事,弟子仍旧会先瞒着师父。”
端木转椅离了两步,背对叶绿叶道。“若然出事,你亦不放心上。”
叶绿叶毫不讳言道:“是。绿儿在乎的只有归云谷中人的安危。”
端木目中有些复杂,端坐椅中不知过了多久。
待得院中传来蓝苏婉的唤声,方对屋中静跪着的绿衣之人道:“你先下去准备罢。”
叶绿叶紧握手中少央剑,低声肃应:“是。”
待绿衣的人走出饮竹居,端木回目望向了屋中一直燃着的、那一盏具疗伤奇效、元力不灭的九转回元石灯。
眸色莫名轻恍。“只望……还来得及。”
下山
青风寨后山中,纵白突然扑向乐正无殇时云萧眼神一凛,扬起剑柄将它拦了下来。
“纵白!退下。”
虽被云萧拦下,纵白落地后仍旧呲牙冷啸着围着乐正无殇转,背毛全部竖了起来。
云萧眉间微蹙奇怪地看着纵白。下一瞬回头,看见乐正无殇面色惊白,踉跄着退了数步,眼中闪过仓皇、震慑、混乱和茫然。
转目再看一眼纵白,青衣的人骤然明白了什么。
乐正无殇惊魂甫定,看着那一匹全身雪白的硕大白狼还未回神,冷剑伴随寒光已横在了他颈侧。
“六年前南荣家灭门案,与你有何干系?”
乐正无殇几乎是本能地浑身一震,强撑着驻步在原地,一时间毫无反应。
“我原想问的,是南荣家箫语‘音守’与你乐正家‘音杀’之技是何原理,可有相互抵消的作用……可眼下,似乎你与连城南荣家灭门一事脱不了干系。”
乐正无殇脑中震荡,面色苍白地看着突然扬剑指向自己的青衣人:“云萧公子……”你……
“南荣家可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故而引你也参与其中将之灭门?”
乐正无殇怔怔地看着云萧,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在问,还是控诉质问。
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只觉面前的人对南荣家之事十分执意,仿佛是自身之事;可是又有一种说不清的生疏隔阖,并无对待自家被灭门之事该有的强烈情绪,譬如仇恨、愤怒……
“云萧公子与南荣家……是何关系?”乐正无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言罢立时便觉不妥。
果然,青衣的人闻言目色当即一冷:“是否没有关系,南荣家数百口人命的大案在下就不能查了?”
乐正无殇惭然垂首:“是无殇失言……关于南荣家之事,连城出事时我确实有一月……”乐正无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行踪不明。”
云萧直视他:“行踪不明?”
乐正无殇的面上闪过深重的茫然、怔忡和仓皇,似是也被困扰很久,他有些恻然道:“我虽一向身子差,但脑子素来还算清醒,唯独六年前南荣家被灭门的那个暮商月,我对那一月毫无记忆……时常欲要回想,便头疼欲裂。”
云萧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闻言面色寒肃起来:“那一月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乐正家无一人知?”
乐正无殇面上露出一丝痛苦和茫然的神色:“家父只道我带着宫乐、商乐、角乐、徵乐、羽乐五名家仆乘着马车说是去往洛阳问医,而我再能想起时,已是一月以后,我身在洛阳城中,身边只余宫乐一人,当时还未觉有异,后来回府途经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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