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端来,便接口道:“若然端木先生真的出事,不论出于何种因由,云萧公子都必定难逃罪责,必受口诛笔伐、世人不容……”言之未尽,璎璃语声轻松起来。“但好在先生伤势已呈好转之象,等到先生伤愈,再现于庙堂、江湖,皇上和世人得见先生无恙,便应就不会再追究此前云云了。”
“说到底,只要先生没事,此间之事便都能化解。”璎璃脸上露出笑来。“便是宫中传出的、那所谓华陀难医的必死之伤,也只需道一句天佑,亦或剑势有偏并不致命,不死蛊之事便可以瞒下。清云鉴传人本就玄奇,自不会有人存疑。”
蓝苏婉颔首认同:“不错。”
榻上之人似在沉吟,一时未言。脉息间分明已有几分强韧之象,但面色依旧寒白,唇瓣亦无血色,望去仍显虚弱奄奄,连呼吸都似带着几分轻浅的滞涩。
她道:“此身……伤势复原……应还需费、不少时日。”
“无妨,师父慢慢养伤便好。”南荣枭守候在女子榻前,并不关心自己此刻于外的声名及处境如何。他听着榻上之人的声息,心中到底未能完全放心。
坐于榻沿,将璎璃端来的汤药慢慢吹凉,小心地喂起榻上女子。
只待女子面色和唇上都复了血色,伤势痊愈,于常人无异,他方能觉到心安。
手中汤药已将喂尽,端木若华看着他,忽而轻声言:“毕节城中……你曾言……想带我回连城拜祭你爹娘。”
南荣枭端着药碗的手忽然颤簌了一下。
幽冽慑人的双眸抬起,回望向了面前躺在榻上的她。
“余下时日……你不若……带我去往连城养伤罢。”端木若华复又抬起了榻边的手,轻轻抚向了他的眉骨。
自她醒来,便时常伸出手来,如此轻轻触抚他的眉眼。指尖缱绻温怜。
“我也可顺道……随你归家,拜祭你爹娘。”
榻边少年形貌之人看着她:“待你伤好,再去不迟。”语声透着微微的哑滞。
“此番伤势太重,脉相虽有好转,但伤口仍需静养,还是不要妄动为好。”一旁的蓝苏婉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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