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
苏恻望着傅淮之,在后者伸出手的刹那,他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和你走。”
“你不和我走,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萧怀欺你、辱你的还不够吗?”
“我们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的!我逃不掉的!”
傅淮之直勾勾看向苏恻,虽是一脸沉重但语气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阿恻,萧怀他死了!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死了?苏恻脑中犹如惊雷炸过,混沌一片。
他喃喃道:“他死了?”
苏恻虽然恨萧怀,但他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每个人的死亡。
更何况,昨夜还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人,如今便和自己阴阳相隔。
傅淮之似乎等不及苏恻对萧怀情绪消化,他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和苏恻之间再也没有了阻隔,为此他不惜谋害死了自己的发妻。
苏恻被傅淮之拉着奔跑过庭院的时候。
他两眼无神地望着满地凌乱着值钱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苏恻极度不安地回望了一眼曾经居住过的院落,福宁正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正当苏恻好奇他为什么不逃命时,他看见了福宁头上升起的灰烟。
苏恻在那一刻道不尽心中是何情绪,他只知道以后再也不见萧怀,那些他和萧怀的恩怨是非竟在这一瞬消失殆尽。
他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
福宁在听闻萧怀打算的时候,心中便闪过一丝错愕。近来他也摸不准、猜不透萧怀的心思,但他什么也没说,还是按照萧怀的吩咐执行了。
就在福宁准备告退的时候,他看见萧怀缓缓转过身,在空中对上眼神的刹那。
福宁看到了萧怀眼中的玩味与讥讽,他很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冷冷开口道:“他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比我身边安全,那就让他出去吃吃苦头也好,最好是能够一次性让他认清所谓的朋友与自由对他来说都远不如在我身边更好。”
福宁望着他的身影,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萧怀除了那张脸,其余方面真的很像先帝,无论是做事方法还是骨子里带着的阴暗偏执。
尽管萧怀一直否认自己与先帝相似,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快速的适应着世间的生存之道并学会与人伪善。并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再给予人达到幻想的希望后再一并摧毁。
他说给予苏恻自由,却只是为了测试苏恻的忠心。
很可惜,苏恻又没能通过考验。
萧怀手指敲着桌面。
他想,苏恻的确很聪明,每次总是用各种小把戏骗过自己,然后再开始新一轮的逃跑。
这一次,他先让苏恻过上一段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和他心爱的傅淮之一起,然后就去亲手把他捉回来,打断他的双腿,再把傅淮之当着苏恻的面做成人彘。
这样剩得苏恻总是想离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的耐心。
——
站在近来天空总是阴雨绵延,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恻还是不爱说话,总是独自环抱着膝盖坐在窗边,双眼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一阵风起,苏恻伸出手想要去接那纷飞的花瓣,可眼前突然出现的另一只手吓得苏恻一怔。
他抬起头看着来人,可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幸好,傅淮之先开口道:“怎么又坐在这里?”
“淮之,他真的死了吗?”
傅淮之自然知道他在问谁,他垂下头,嘴角微不可察的紧绷着,将手中接到的那朵完好无损的花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碾出汁水,温和着嗓音道:“你不是也看见了院子里场景吗?”
苏恻没有说话,明明刚刚还觉得下雨后的院子让他冷得发颤,如今随着蝉鸣的聒噪声又觉得空气中变得闷热起来,一呼一吸之间热浪灼烧着他的肺部。
“阿恻,你父亲的骨灰我供奉在了若水寺,你若想去等天气好了,我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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