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沙发,像在痛打那个「李总」:「儂勿要再提那个死秃子了!伊跟苏婉颖睡一个被窝」她脚底一僵,赶紧捂住嘴:「啊!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气不过,对不起啊」
她收回脚,翻身枕到我腿上,抓住我的手:「不讲这些事体了。儂猜这次发佈会在哪里?就是去年广告大赏那家酒店欸!儂还记得伐?」
那家酒店,我怎能不记得?去年,就在那里,颖颖第一次拿了模特组最佳新人奖。就在那里,娜娜主动与我相认,给我看了颖颖潜规则的照片。就在那里,我和娜娜在房间里再次激情。就在那天晚上,我和颖颖大吵一架,她当着我的面精神崩溃。从那天起,我们的婚姻像坠入深渊,进入死亡螺旋。
娜娜坐起身抱住我,柔声问:「儂怎么啦?后悔啦?」
我轻抚她的背:「没事就是,好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做梦一样」脑海里,颖颖在广告牌上羽翼遮脸的画面与她的玫瑰香交织,刺得我说不出话来。
她拍拍我:「好了,好了,阿拉在一起比啥都重要,都会好起来的,对伐?」
李静蓉好久没有跟我们联系了,这时却在线上。娜娜发起了视频通话,镜头那边,另一个颖颖穿着一件深紫色丝质衬衫,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妆容精緻却掩不住眼下的憔悴,背景却是白色墙壁。她的笑依旧是那么温婉:「娜娜,泽然,好久没联系了,抱歉最近没帮到你们。我丈夫病危,我一直在医院陪他,没顾得上。」
娜娜一愣,忙问:「李医生,儂没事吧?藤原先生情况咋样?」
我放下茶杯,也点头:「是啊,他会好起来的吧?日本的医疗水平蛮高的。」
李静蓉垂下眼睛,低声道:「谢谢你们他情况不太好,我只能儘量陪着他。」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勉强笑笑:「不说这些了,最近你们怎么样?」
娜娜靠在我肩上,扬起手展示鑽戒:「李医生,阿拉订婚了!儂看,这戒指漂亮伐?」
「真漂亮!这戒指跟你的气质太搭了,恭喜你们啦!泽然有你,真是福气。」她又对我说:「泽然,你也要好好珍惜娜娜,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娜娜点点头,情绪却低落下来:「李医生,儂不晓得,最近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体」紧接着,她将近期发生的事一一说了,父亲去世后,后妈「佳佳姐」掌管了集团,颖颖策划了白天鹅珠宝收购案,帮她谋夺公司控制权,就连那天她在梁丽佳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都说了:「这两隻狐狸精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她们跟泽然又是亲又是抱,要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
李静蓉神色沉稳了一些,用专业的口吻道:「企业的事我不懂,但苏小姐的心理,我能分析一二。她勾引泽然、加入你后妈的阵营,可能是一种防御机制。她受创伤太深,她可能想用控制和挑衅掩盖脆弱。她主动接近泽然,说明她内心仍有你的位置,但她害怕被拒绝,所以用别人的权势给自己壮胆。娜娜,你现在是泽然的港湾,颖颖对你的敌意,其实是嫉妒你们的幸福。」
娜娜狠狠地掐了我的手:「那我该咋办?她老针对我!你说她还爱泽然,我咋跟她斗啊?」
「娜娜,你不需要跟她斗。苏小姐的内心被锁住了,你越对抗,她越封闭。试着理解她的痛苦。她在你们集团,其实依旧是无权无势,你要把她争取到你这边。哪怕她不领情,也能让她慢慢放下防备。你和泽然的感情是她无法替代的,保持你的温暖和自信,就是最好的回应。泽然,你也别太自责。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记得不要辜负了娜娜。」
娜娜低声嘀咕:「理解她难哦」
我拍拍她的手,心里翻江倒海,我辜负了颖颖,但这种愧疚和爱又会辜负娜娜,做人真难。
李静蓉听闻曼姿搬进老宅,笑了,眼中却闪过忧虑,说:「娜娜,你真体贴,真大度,曼姿和孩子有你们照顾,想必不会有事的」镜头外有人对她说了什么,「我得走了,保持联系,祝你们幸福。」
「李医生看得真准,我怎么没想到?」娜娜放下平板,啪啪地拍我的大腿,「我应该争取伊,瓦解伊拉的联盟。都怪儂,都怪儂,要不是因为儂,我早该想到!」
第二天下午,颖颖的微信又跳了出来,一个地址和简短几个字:「来这里。」我盯着屏幕,犹豫了十五分鐘,最终还是回了「好」。
这个复式公寓搂藏在徐家匯闹市的背后,一进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面积不大,看得出来是颖颖的住处,小小的空间被她佈置得精緻异常:米白墙面掛着几幅黑白摄影,窗台上摆满她钟爱多肉植物。沙发上散落着靠枕,矮几上两隻空红酒杯,一隻留着她的唇印,旁边是半本翻开的时尚杂志。
我刚想开口,颖颖扑上来,嘴唇带着薄荷烟的凉意吻住我,柔软得将我融化。我们直接在沙发上做爱,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新婚时那般纯粹的爱抚与温情,呼吸交织,时间仿佛倒流。
我们赤裸着在沙发上无言地相拥良久,而后我抱她上楼,大床的床单是我熟悉的灰色,旁边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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