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复生像是被看穿了心思。
“没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这笔说是特别难买。”
路建成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那审视的锐利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缺席的这些年,或许是对这个流落在外、如今不得不“有用”的儿子的些微补偿心理,又或者,只是觉得一支笔而已,能换得他更懂事的配合,很划算。
他伸手,从容地将那支钢笔从口袋里抽了出来。金属笔身在光线下泛着冷感的光泽,木质笔杆纹理细腻。
“喜欢?”路建成将笔在指尖转了一下,语气平淡。
江复生点了点头,眼神跟着那支笔移动。
路建成沉默了两秒,将钢笔递了过去。“拿着吧。考个好成绩。”
这么容易。江复生愣了一下,双手接过。
“谢谢。”
路建成不再说话,重新戴上了眼镜,摆了摆手。
谈话结束的意思。江复生攥紧那支冰冷的钢笔,推开车门。
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吹散了他身上那点虚伪的暖意。
操,装不死这个姓路的老东西。
江复生独自站在小区门口,眼底不见底地沉寂。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从他脚边掠过。
他转身,朝着那栋老旧居民楼走去,手里的粉色小狗叮叮叮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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