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他的想法,“噢,宝贝,你要怎么做第一个?”
他说的“舔”,双重含义。
“我会趁着经纪人不注意,给你买好多好多的鲜花,礼物,”兰逍陷入那个由她言语编织的可能。他睁开眼,被泪水洗得澄净的眸子梦幻而幸福,他的脑仁完全被恋爱覆盖,“……如果你愿意,我会第一时间公开恋爱的消息。”
“嗯哼,然后呢?”
鹿盈牵着他的手指,看他光洁的甲面,她亲了亲他柔软的指腹,很有耐心地听。
“我们在一起后,我会每天把你tian醒。”
兰逍最喜欢她使用他灵活高热的舌头。
夜晚时分,他会哼着柔和悦耳的歌,痴痴地吻她。
兰逍亮着眼,不再纠结于“霍弋”,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自己要怎么做,幸福得眼睛愈发明亮。
“鹿盈,我会让你一直快乐。”
他压着声线,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兰逍再度哽咽了,他为美好的幻想,灵魂战栗。
他躁动着,兴奋着。
每一个,他成为取暖伙伴的夜晚,翌日醒来,兰逍早就遵守他所幻想的甜美生活,取悦她。
鹿盈漫不经心地想。
他们这几个兄弟,吝啬到绝不愿意分享相处日常。
某些时候,他们有着奇异的默契,在使她快乐的事上。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你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吗?”
她用言语轻而易举地击中他脆弱、凋零的心。
“我很满意。”
鹿盈夸他。
兰逍的脸如同点亮的灯,他痴痴地看她,这一刻,他可以为她的话幸福到去死。
让他肖似笨拙的勾引人的……
极寒末世来临的第二百零八天。
霍弋来别墅吃饭, 他脸色苍白,吃饭间开始咳嗽。据说,咳得很严重。
鹿盈没有时刻观察着他,她并不是每天都能和霍弋见上面。因此, 她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
霍弋饭后离开, 鹿盈从乔翟驰口里得知他生病了。
“我帮忙找了点药。”
乔翟驰说的时候, 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美丽女人平静地看他, 她无动于衷, 面部表情毫无变化。
他略有放松。
“嫂子帮忙收拾了几床被子给他。”
白潇祎怕他生病传染了其他人, 多拿几床被子让他赶紧痊愈。之后, 程盛易去霍弋住的小屋里转了一圈, 检查了一圈,发现门窗都没漏口, 保暖的被褥也都在……看来,霍弋生病大概率是因为情绪失控, 免疫力下降导致的。
兰逍有过类似阶段。
他控制得很好, 主要是因为生活中的重心转移到鹿盈身上,再加上, 他紧记着关键要点“一旦生病就不能和鹿盈贴贴”。
一有感冒的苗头, 兰逍自觉去找医药箱里的药品。将病菌彻底杀死。
霍弋显然没法像他这样。
他孤身一人,无人关心, 寂寥得像是街头流浪汉。最近,他的变化让兄弟们戒备不已, 他们更是不爱和他聊天, 生怕他找到机会,借着话茬,住进别墅。
霍清羚的性格一向友好善良。
现在, 他都不愿意和霍弋搭话了。
霍弋有所感知。
他的脊椎彻底颓软下去,他依然满心满眼里只有“鹿盈”,可到底失去了所有斗志。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真正意义想要争取的冲动,更像是只随波逐流、任由命运安排的败犬。
乔翟驰复述完发生在霍弋身上的事。
他有些担惊受怕地,试探问:“鹿盈,他生病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所有人都要问过鹿盈的意见才能决定某件事的归属。
两百多天里,他们都已经习惯生活由她掌控、一切由她掌控……他们都被浸泡在属于鹿盈亲手制作的蜜罐里。
沉沉浮浮,啜饮甜蜜。
“没有。”
鹿盈眨了眨眼。
她承认得坦率,“我不想管他。”
乔翟驰比其他人都要提前窥见鹿盈对待霍弋的薄情冷淡。
她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在乎。
他怔怔。
某种复杂的、古怪的情绪在胸口徜徉,纠缠,发酵。
是畏惧,是渴望。
畏惧于她的薄情。
渴望于她的深情。
乔翟驰张了张嘴,他有许多话想说,害怕自己将来某一天也会成为鹿盈“不想管”的某人。
他其实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像霍弋那样糟糕的人。
但他总是会想——他们从没确定过关系。
若是鹿盈真要将他放置、视若无睹,流程要比对待霍弋更直接快速。她甚至都不需要说“分手”。因为他们之间从没有承认的关系。
别墅里的其他四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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