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极好,没有做错任何,只是因为……”
停滞许久。
赵驰慌神。
今日的压抑和疏离变得可笑,触碰到眼前的泪,什么疏远,什么理智,都退得毫无底线了。
“……因为喜欢才分开。”
水笙泪水戛然停止。
他摇头,嘴角委屈地瞥着:“赵弛,我不明白……”
又道:“你喜欢我么?我也喜欢你呀。”
赵弛哑然。
凝望少年乌黑湿湿的眼睛,他满心激荡,又不得不压抑。
“喜欢……”赵弛深吸一口气,“水笙晓得什么是喜欢吗。”
“想照顾你,护着你,心思都挂在你的身上。”
这些,都是赵弛平日里对水笙所做,若只这些,哪里需得回避。
他摸着那双眼睛:“喜欢还有想亲你,”
一顿,继而开口。
“做那些画册都不及的事。”
水笙听完,泪水打湿的脸倏地红了。
他松开紧抿的唇:“那,那也不是不可以呀……”
他也总是想着赵弛,念着赵弛,每天都很想。
如果要做画册那种事,跟赵弛做的话,他,也也愿意的。
目光交汇,二人僵持许久。
往日里,被赵驰眼睛看着,水笙总是闪躲害羞的那个。
适才一番话使得他慌乱,顾不上害羞,只溢出委屈,眼底像汪了水,擦也擦不透,只这么湿/漉/漉地看着人。
小狼从门缝挤了进来,见两人不动,围着他们的腿转了一圈,毛绒绒的脑袋的手心里拱。
呜呜嗷。
干啥呢。
水笙如梦初醒,濡湿的眉睫一闪,往赵驰心里打了一下。
“水笙,”他低声问:“你知道这你意味着什么吗?”
水笙抿唇,眼睛亮亮的。
“你说的那些,我有同样的感受,这,这还不够么。”
“我怕你因为感激而错认了感情。”赵驰艰涩:“我长你九岁,不能随意为之。若因为你心怀感恩之情,叫你应允,我和那畜生有什么分别。”
水笙摇摇头。
“我自己愿意,还是受胁迫,能分得清楚的。”
他露出一丝浅笑:“你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如果方才说的那些就是喜欢,我也喜欢你的……”
听他说了两次喜欢,赵驰心神激荡。
眼下已经深夜,不适合继续僵持。
赵驰进退两难,水笙眼巴巴地挨着他,发丝披散,因为哭了会儿,眉眼总是濡湿。
他此刻出去,只怕水笙又要躲在房间闷闷地流眼泪。
半刻钟后,油灯熄了。两人照旧躺回床上,看似与平时无异,却又有着一丝不同。
按说两人刚诉说心意,合该更亲近才是,但水笙和赵驰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赵驰怕他心里不安稳,握住他一只手。
黑夜里,水笙抿唇,好不委屈。
没有互相诉说心意时,赵驰抱着他睡。怎么说清楚了,还隔开了?
他将心里的想法道出,话轻轻地,落在赵驰耳边,却压得他内心激荡,险些又丧失了理智。
可两人都躺到一处来了,再改口也不合适。
赵驰紧了紧掌心的那只手,无奈地道:“好水笙,时辰不早,明日还需早起,快睡吧。”
水笙是极容易被哄的性子,就算赵驰不说,不多时也能哄好自己,
毕竟对方留下来,好过两人分房睡。
他软软应答一声,微微侧过脑袋,像小鸟归巢,抵在那宽阔的臂弯旁边,再多心绪,只要挨着人,便觉安宁。
一夜黑梦。
翌日,水笙醒得较往日迟,眼睛还没掀开,腿脚微微一跨,旁边空荡荡的。
他抱着薄被起来,涣散惺忪的眼眸缓缓睁大,下巴搭在膝盖,认真想昨夜的事。
想罢,水笙穿好衣服和麻鞋,披着些许凌乱的头发,寻到灶间。
赵弛刚把早食备好,见他衣衫不整的寻来,眼神略过白净的肌肤,道:“洗漱干净就能吃了。”
水笙“嗯”一声,脸色小有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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