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这是何意,咱们是亲人,相互照顾都是应该的。”
水笙呐呐:“我,我会写字,不若买些纸,对联让我来写吧。”
如此还能省下些许用钱。
叶海山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小叶子还会写字?!厉害啊,比海河出息多啦。”
水笙乖乖一笑:“伯母,需要我跟着出去么,我能帮忙搬东西的。”
何翠姑敛回神色:“不必了,你跟着你大伯就行,我带小莲出去就好。”
又叹道:“丹丹那个死丫头又出去玩了,最近家里忙也不知道搭把手。”
如此说好,叶海山还真带水笙出了一趟门,到一间酒楼谈生意去了。
水笙插不上话,抱着茶杯乖乖端坐。
与叶海山说话的老伙计看着他,不由夸了几句,又赞许叶海山为人仗义,对已故双亲的侄儿这般照顾。
叶海山笑不合嘴。
水笙听不懂大人们谈生意,只得坐在茶楼里发呆。他忽然似有感应,扭头一看,只见街上驶过几辆马车。
疑惑之后,揉了揉眼睛,以为看到赵弛。
在大伯家住了七日,最初的忐忑惶惶过去,他好想赵弛了。
另一头,赵弛掩在树后,看着茶楼里的身影,目光很深,仿佛要把人刻进眼睛。
赵弛没有回溪花村。
年关繁忙,码头急缺劳力,每日都在招工。
他持脚夫牌去应征,在河边租了条船休息,每天傍晚停工后,回船上草草洗漱,待到夜晚,径直去叶家后院坐着,宵禁前才离开。
这几天水笙一直没有出门,赵弛忍着翻墙的冲动,直到今日,总算见到对方。
水笙好像清瘦了,虽然乖乖地跟在叶海山身边,却有几分魂不守舍。
赵弛抓下一把树皮,撕碎了,方才按捺住过去把人抢回来的冲动。
夜里寒风凛凛,掀得瓦片哐当做响。
水笙翻了几次身子,只觉得被褥阴冷,深夜难眠。
过去一年,早就习惯了赵驰与自己同睡,尤其在阴冷的黑夜,没靠着那具火热的身躯,总是睡不踏实。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想赵驰。
分别数日,不知对方如何,他好想回去。
新年近了,院内院外都十分热闹,家家户户皆是烟火气息,饶是如此,水笙想念对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昨日傍晚,看到伯母数落丹丹堂妹的时候,伯父和小莲都笑了,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水笙站在边上跟着笑了,笑容有些拘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此刻思量,不正少了赵弛么。
快要过年,赵弛会来看他么?什么时候接他回溪花村呢?
退一步想,若年后,最迟初二,如果赵弛还不来,他就去市集租辆马车,请车夫送他到溪花村……
心中有了打算,水笙混乱的心神逐渐变得稳定。后半夜,他呵欠不止,身心疲惫之下,眼皮沉重地阖了起来。
翌日,水笙还没睁眼,很快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热闹的动静。
似有人拜访伯父,几个人笑着交谈,隐约还听到旁人嘴里提到自己的名字。
那人对他连连赞叹,又朗声大笑,对大伯的仗义忠诚举动表示由衷的敬佩。
伯母和堂妹们的动静倒是很小,甚至听不见什么声。
待来人离开,院中才陆陆续续响起伯父与伯母说话的声音。
水笙听得模糊,抚着额头,昏昏沉沉地从床上起身。
这天好像格外冷,他多添一件衣物,棉裤下的腿脚很是冰凉。
思及此,唇角不由往两边瞥了瞥。
若是平日,赵弛定想方设法替他暖脚。
水笙吸了吸通红的鼻尖,推门而出。
叶海山很快瞧见他,笑呵呵地:“小叶子起来啦。”
又“哟”的一声:“鼻子怎地如此红,可是受了风寒?”
水笙眉眼弯弯的,格外羞赧。
“不打紧的。”
叶海山一乐:“这点侄儿就不像海河,反而像弟妹。海河虽然文气,但他浑身是劲,成天跟个猴儿似地上钻下跳,弟妹就很内敛秀气,安安静静的,跟谁都不闹腾。”
继而扭头吩咐:“翠姑啊,今儿天冷,昨天我不是带了些赤糖回来,给他们几个煮点姜汤,记得洒些赤糖,甜丝丝的,侄儿跟丹丹肯定很喜欢,丹丹那丫头,之期老嚷嚷着姜汤辣嗓子,这下好啦,定会高兴。”
何翠姑轻轻点头,背身走去灶间。
见状,水笙说道:“我过去给伯母搭把手。”
叶海山拉着他:“不用,煮姜汤不是甚么重活儿,小叶子侄儿不是会写字,翠姑买了一叠红纸回来,你来试试。”
又笑呵呵道:“写不好不打紧,拿着玩儿。”
水笙立刻绷直腰杆,一脸认真之色。
年节贺语,来去只那么几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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