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么多年来,黄翠芝从她身上讨不到半点好处,还落下不少笑话,黄翠芝对程英的厌恶程度,比她妈还多。
当兵前的程英就已经让黄翠芝感到头疼,当兵后,听说还是在特殊部队当兵的程英归来,上来就一脚把胖子程纯富踢出好几米远,这超凡的力道,让黄翠芝明白,这个孙女儿已经今非昔比,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她要想打死程纯富,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她。
但程纯富是黄翠芝最疼爱的孙子,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程纯富被程英打死。
黄翠芝顾不上害怕,双手朝后,呈现老母鸡护鸡崽子的状态,把程纯富护在身后,咽着口水看着程英道:“英子,你发什么颠,你爸从山上摔下来,关纯富什么事情!纯富一片好心跟着你爸跑邮,就算是他不小心撞到了你爸,你爸这不是好好的,你至于对纯富下这么重的手?他可是你堂哥啊!”
程英嘲讽地看向程建同,“爸,你都听见了?在奶的心里,你这个儿子,远没有她的大孙子重要呢。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听奶的话,推掉了县里的好工作,娶了好脾气的我妈,赚得工资上交一半到奶的手里,还把我妈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借给三叔娶媳妇儿,我妈要讨回自己的钱,人家不但不还钱,还找着借口把我妈臭骂一顿,把我妈撵出家门,理直气壮地不还钱,一家人都使劲儿欺负我们母女。你用自己的血汗钱,养着奶,养着大伯、三叔他们一大家子,可是你在他们的心中算什么呢?不过是个只知道赚钱的傻子。”
程建同面如死灰,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他爸妈不太喜欢他,他不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也不是他们最小的孩子,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自小又很听话懂事,注定会被父母忽视一辈子。
他为了得到父母的喜欢和重视,一直很听他们的话,他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从没有过叛逆,也没有一点怨言。
他以为自己只要按照父母的话去做,哪怕他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父母心里也会认可他,会对他的妻子女儿好。
没想到,他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无怨无悔的付出,都抵不过他们所疼爱的大儿子生的儿子!
程建同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开口,“妈,我自认为我这么多年来,从未苛待过几个侄子侄女,也从未薄待您和爸,纯富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您为什么要护着他?我不是您的儿子吗?”
黄翠芝欲言又止,她对这个儿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儿子跟孙子比,哪个重要,她心里清楚的很。
只不过程英带了公安局那么多公安过来,院子里还有县里和公社的领导在,这要是让公安带走了程纯富,落实了程纯富的杀人行径,程纯富这辈子就被毁了呀!
旁边程纯富的爸妈看她犹豫不决,都急了,纷纷开口,“二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纯富是你侄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小的时候的确有些调皮捣蛋,但他本性不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纯富接替你的邮递员工作?他前些年年纪小不懂事,不愿意去,现在想通了,跟你一道去跑邮,你的工作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上,他吃饱了撑着要害你?害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这话的,是程建同的大哥——程建立,一个长年下地干活,个子偏矮,体型偏瘦,脸庞晒得黢黑,眼中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五十岁中年男人。
“是啊二弟,你别听你大女儿瞎扯,她突然从部队退伍转业回来,我们事先都不知情,她肯定是在部队犯了什么大错,被部队退了回来,知道咱们纯富想接替你的工作,她想跟纯富争工作,故意乱说,让你记恨纯富呢!二弟,你可要想清楚其中的门道。”说这话的,是程建立的妻子刘桂芬,一个体型矮胖,脸大如饼,眼眸细小,看人的目光自带几分刻薄的五十来岁中年妇女。
个子长得高大,五官还挺英俊的四十来岁,程老三,程建业,则开口和稀泥:“二哥,英子,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你们何必带这么多人过来斤斤计较,有什么事儿,我们关起门来商量不就行了。”
程建业的妻子,黄晓红,一个身材矮矮瘦瘦,长得还挺漂亮的三十五岁妇女,手里抱着她不满一岁的小儿子,眼睛骨碌碌地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没开口说话。
程建同长年被黄翠芝夫妻洗脑,脑子里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这么多年来,他在吃食住行上,从没有亏待过程英、程雪两姐妹,只是偶尔在大事上脑子拎不清。
程英归来,将她所做之梦告诉了他,程建同本来觉得荒谬,不太相信,可现在,看到他母亲为了保护程纯富这个孙子,理直气壮不顾他的死活,他从前觉得对他很好的大哥、二哥,变着法儿来挑拨离间他跟自己女儿之间的感情,他忽然意识到,从前他对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侄子侄女们的百般付出,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由不死心地问躲在黄翠芝身后的程纯富,“纯富,当时我跟你在阿依山山顶的时候,我感受到一股力道在撞我,是你推我下山的吗?”
“不是!”程纯富立马否认,目光闪烁道:“二叔,我是你侄子,你从小到大都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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