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外两个知青,一个娶了我们村的姑娘,一个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都在闹离婚。
其中男知青哄骗着他家那口子,说跟他离了婚,他拿到回城名额,回到城里找到工作以后,就回来接他们娘仨去城里享福。
他的妻子同意了,结果他回城以后,到现在都了无音讯,那个女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他骗,天天在家里哭。
而嫁给村支书儿子的女知青,各种寻死觅活要离婚,最后借了两百块钱跟她丈夫买断了婚姻关系,回城去了。
我看叶雯雯也想离婚,只不过曹金石不同意离婚,上次她给她家里人写信,曹金石还把她写得信撕烂了,两人大吵一架,差点动起手来,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程英没有一丝意外,在这个动荡的岁月,因为强制下乡造成的诸多城乡夫妻结合,很多不是真心实意,只是为了向现实低头的现实举动。
现在能回城了,他们想回城,可不就不管不顾了。
两人并排着,在狭窄的田埂上行走,小声说着话,魏牧成就像个阴魂一样,一直跟在她们身后。
陈灵忍不住问程英:“小英姐,你就真的任由你那个前对象一直这么跟着你啊?”
程英一脸无奈,“当然不会让他一直跟着我,等到了普苍寨,我会想法子治治他。”
陈灵眼睛一亮,“你要借苗民的蛊虫,给他下蛊?”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程英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普苍寨的蛊虫,很多都是致命的蛊虫,我再不待见他,也不可能给他下蛊啊。”
说实话,她是真想下蛊,让魏牧成这个渣男,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魏牧成是高、干、子弟,父母都有权有势,家族背景强大,他要真中了蛊,年纪轻轻死了,不止她会遭殃,普苍寨整个苗寨里的人都会遭殃,她还不至于为了要魏牧成的命,拉着普苍寨的苗民一起陪葬。
程英不待见魏牧成, 陈家人自然也不欢迎魏牧成。
山里的人憎恶分明,有什么情绪,基本都会露在脸上。
魏牧成不顾程英的意愿, 对她进行纠缠, 陈家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这一晚,魏牧成是睡在陈家的柴房里渡过的。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左右, 大黄将程英舔醒。
程英摸黑起床,看魏牧成还睡在柴房里没动静, 她悄无声息地带着大黄走了。
她刚走出陈家院子,一道漆黑的人影从路边一颗树下走出来,把她吓一跳。
“程同志。”人影说话了,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有一封信需要你帮我邮寄,劳烦你帮个忙。”
人影说着, 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一张五毛钱递到程英面前。
钱是给程英买邮票用的。
程英借着模糊的夜色,认出眼前的人是昨天看到的那个女知青叶雯雯。
她伸手接过叶雯雯的信, 说了个好字。
“麻烦你了。”叶雯雯声如蚊呐,“程同志,我拜托你寄信的事情, 还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有我的信件, 请你直接交到我的手里, 不要转交给任何人, 包括我的丈夫, 我的孩子。”
程英听出古怪,不由询问:“你丈夫,不允许你跟你的家人联络吗?”
“是啊, 他怕我跑了。”叶雯雯嘲讽一笑:“当初他不顾我的意愿,任由他妈把我我才会嫁给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跟我父母联系,每次他都找着借口说帮我寄信,可是他一封信都没寄出去,我也没收到过我父母的回信。我还以为我父母是知道了我嫁给乡下的男人,不听他们离去之时给我的劝告生气了,不愿意搭理我。直到两个月前,你爸爸给我拿了一封我哥哥寄给我的信,询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给他们写信,是不是在怨恨他们跟我划清了关系,我这才知道,我这么多年写的信,全被我丈夫撕掉了。”
程英惊讶不已,叶雯雯说得话,跟陈灵说得叶雯雯跟曹金石两情相悦,自主处对象的情况完全相反啊。
她问:“你丈夫强迫了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报案?乡下的男人欺负女知青,是要被枪毙,还知青一个公道的!”
“我没办法报案,因为当初我跟曹金石在一起,是我自愿的。”叶雯雯眼中隐隐有泪,“当年我年纪太小,从没有做过农活,在家也没干过什么家务活,第一年来马鞍村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总是会村里人嫌弃,说我什么都不会干,只会糟蹋庄稼,分走村里的粮食,我就是个废物。跟我一起来的知青也嫌我笨手笨脚的,不愿意搭理我。
我不会做饭,知青们嫌我做得饭难吃,不愿意跟我搭伙,让我单独开灶,我很久没吃过像样的食物,在干农活的时候晕了过去。
正好被曹金石的妈看见,她知道曹金石喜欢我,一直想跟我处对象,就把我背去了他们家,把我衣服脱个精光,将我跟曹金石关在一起,让曹金石跟我发生些什么,再把我俩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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