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
&esp;&esp;或许是贺觉珩的视线引起了她的注意,少女将目光掠了过来。
&esp;&esp;下一秒,贺觉珩看到她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esp;&esp;好像,真的被讨厌了?
&esp;&esp;第二个说这话的人是他们的老师,没齐粲那么直接,只是在他和仲江报了同一个项目后,有些苦恼地说“你也报这个,完了完了,这下又要退了”。
&esp;&esp;贺觉珩当时没多想,旁人退不退跟他有什么关系?直至在最终名单上,他没看到仲江的名字。
&esp;&esp;后来他才知道,学校里但凡是有他参与的活动项目比赛,仲江都不会报名,而他还毫无察觉地以为仲江只是单纯和他玩不到一起。
&esp;&esp;她和谁都能恣意嬉笑打闹,除了他。
&esp;&esp;有时候贺觉珩会想仲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当他试探着走到她的面前,故意和她闲聊,她又表现得一切如常,也会笑着和他讲话,这让贺觉珩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esp;&esp;第三个说这话的人是贺觉珩的堂姐,在某个晚宴将近尾声的时候,她冷不丁地递了杯果汁过来,说道:“仲家的那个孩子,好像不太喜欢你。”
&esp;&esp;贺觉珩问:“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很明显啊,你们是同班同学吧,我看她跟你其他来的同学都有说有笑聊了很久。只有你,就打了声招呼,说了不到五句话。”
&esp;&esp;贺觉珩:“……”
&esp;&esp;贺觉珩:“只是少说了几句话,你就觉得她讨厌我?”
&esp;&esp;堂姐从善如流,“好吧好吧,不讨厌,只是单纯看见你就换方向。”
&esp;&esp;贺觉珩无言,半晌后说:“就算她真的讨厌我,我又能做什么,那不成要我现在转学?”
&esp;&esp;堂姐说:“没关系,她再忍你半年就好了。”
&esp;&esp;贺觉珩也想,是啊,她再忍他半年就好了,半年后等正鸿倒下,他就能离开再也不碍她的眼。
&esp;&esp;只是没想到能在港口遇到她,那时候他想,原来放假前在学校连廊上看她走出校门不是最后一次见她,上天真是怜悯他,让他在这里和她相遇。
&esp;&esp;“我其实很早就在港口看到你了,不过怕你看见我不高兴,就没有喊你,没想到你会主动叫我的名字。”
&esp;&esp;因此听到后就立刻走了过去,和她问好,帮她提行李,问她怎么不找工作人员帮忙。
&esp;&esp;谁知道他们买了同一艘船的船票。
&esp;&esp;“我那时候以为你要请我一起看火山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你在学校时也是这样对我的,之前班里抽签要在校庆晚会上表演节目,抽中签的人各说一下自己能表演什么,因为我们都会乐器,就有人提议说大家不如出个合奏好了。你的第一句话是‘好,我没意见’,第二句却是‘不过多人合奏很容易乱吧,我排练时间不多,就不参加了’,说完还要看着我说一句,‘你觉得呢’。我除了附和你,还能说什么?只好提议可以拆一个单独的弦乐表演出来。”
&esp;&esp;仲江理亏,闭口不言。
&esp;&esp;“我答应你一起去冰岛,是因为当时以为之后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这大概率是最后一次见你。”
&esp;&esp;贺觉珩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的新身份证已经下来了,就在昨天。”
&esp;&esp;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仲江,贺觉珩定定地望向仲江那双乌泠泠的眼睛,认真道:“你要吗?”
&esp;&esp;仲江呼吸一滞,她蜷缩起手指,想这才是贺觉珩给她的回答。
&esp;&esp;对于她“你和我在一起、听我的话、亲我抱我和我上床,是出于对我的喜欢还是补偿?”的回答。
&esp;&esp;他原本是打算要走的,新的身份证是他跳反提供证据清算正鸿的报酬,他拿这些给自己换了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抛弃掉过往的一切,只求心安。
&esp;&esp;仲江在听完他说“做够了伥鬼”就明白他是什么人了,那种可以为了拯救自己灵魂不顾一切的人,他大可继续享受贺家带给他的一切便利和财富,可他宁肯放弃这些,也要良心过得去。
&esp;&esp;她已然想清楚彼时港口相遇贺觉珩带给自己的不真切感源于何处,他那个时候应该是把自己能提交的证据都提交了上去,然后用一张船票躲得远远的,他根本不是去旅游的,单纯是为了在最后的压抑时刻躲出去。
&esp;&esp;仲江不知道贺觉珩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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