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翠如的话,她不敢回那个诡异的房里,只得失魂落魄地走在廊上,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李家二少爷李成宣。
虽然郑秋锦是李家的姨娘,但是比李家两位少爷年岁都要小,又是农户出身。
是以,李向旻从来都是不搭理她的,但李成宣对她却十分的和颜悦色。
廊间,李成宣一脸关切地问道,“秋姨娘,你怎么了?”
他说话间,郑秋锦似乎闻到一股异香,她只道,“没、没事。”
李成宣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郑秋锦,继续追问道,“姨娘神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二少爷快去学堂吧。”郑秋锦心乱如麻,转身就要走,她现在一个姓李的都不想看见。
“姨娘。”李向旻幽幽喊住她。
他突然上前两步,贴得极近,而后一只宽掌探上了郑秋锦的额头。
只见李向旻满脸担忧地说道,“姨娘还逞强,脸色这样红、这样烫,定是发热了,得喊个郎中来瞧瞧。”
郑秋锦只觉得李成宣贴上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她想要站稳些,慌乱中扒住了李成宣的衣服。
不待她避嫌的跳开,李成宣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明意味的弧度,揽住了她的腰。
这一夜荒唐春色,偌大的李府里竟谁都没发现郑秋锦与李成宣勾缠到了一起。
品酒
炊记食肆生意忙,小二忙得人仰马翻,蔺九均也不知去哪了。
秦知夷从煮雨阁回来后,直接绕进了食肆后院的门,上了二楼,回了自己房里窝着。
前几日买回来的话本子堆了一桌子,都还没来得及看。
现下,秦知夷拣了一本来看,刚看了几页纸,顿觉有些无趣。
都是讲才子佳人的那个套子,看了开头就能知结局。
秦知夷将书一抛,不再看一个字。
褪了外衫,她便往床上一滚,出神地看着床帐顶。
这小半年来,她经历的事,做的决定,都是很疯狂,也不知是不是在重华宫被压抑坏了。
她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一个穷书生成亲,虽然是假的。
但穷书生不仅将她好好养着,还十分关切她。
这样的日子苦虽苦了点,也分毫比不上重华宫的奢靡,但唯独胜在一个自由自在。
她从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穆箐一道做个四处游玩的闲云野鹤。
她也真的跟着穆箐去过几处地方,但还是明里暗里跟着好些照看她的人,引得穆箐浑身不舒坦。
公主身份何尝不是枷锁。
她就喜欢如今这种安稳舒心的自由日子,再疯狂一点也无所谓。
楼下熙熙攘攘的食客交谈声,有些嘈杂,隔了楼层声音不算大,秦知夷思虑恍惚间,迷糊地睡了过去。
晚间再醒时,四下已一片寂静,只有房门外的敲门声,是蔺九均。
蔺九均端着餐食,立于门外,“姑娘可醒了?”
自从住进了炊记食肆,秦知夷的一日三餐都是小二送上来的。
今日小二敲门无人应,便端了回去。后又告诉蔺九均,今日瞧见她回来了,这会儿大抵是在屋里又睡下了。
这是常有的事,蔺九均过了些时候,将饭菜热了热,又端了上来。
房内,秦知夷悠然转醒,一摸肚腹,确实有些饿,言道,“进来吧。”
门被应声推开,蔺九均进了来。
屋里黑漆漆的,秦知夷也下了地,去找火折子点灯。
欻地一声,火光冒尖而出。
秦知夷点了两处的灯,屋里一下光亮起来,她也得以将蔺九均更看清楚了些。
若说身姿,他定是书生堆里最瘦弱高挑、不起眼的那个。
但他却是貌若良玉,纵使布衣韦带,举手投足之间也不掩出尘气质。
蔺九均今日穿了一件深蓝布衣,袖口洗得泛白。
他放了晚食,又道,“还有一壶换了方子的新酿酒,姑娘可尝尝,也好给个建议。”
秦知夷落座,回道,“正巧我今日回来时,买了好些新奇口味的酒,一道尝尝?”
炊记食肆生意好起来以后,蔺九均忙他的,秦知夷玩她的,两人也是有些日子没有在一块说话聊天了。
蔺九均思忖一番,应声坐下了。
秦知夷浅饮了一杯,怪道,“新酒怎么这样辣喉?”
蔺九均回道,“快要入冬,烈酒暖身,新酒就酿得辛了些。”
秦知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继续吃菜,两三刻钟下来几个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摇曳的烛光在秦知夷的眼中变得越发朦胧起来,她忽而想起白日里的事,觉得还是有必要同蔺九均说一声。
她说道,“今日在茶楼,遇见一个人,我被他搅了兴致就早早回来了,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估计不日会寻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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