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然不卖杯子,不收钱,直接将想以低成本获利的盗版款式扼杀在还在孕育的摇篮之中,高高兴兴地给全班同学送了保温杯,又给隔壁班送了保温杯,最后几乎给心理学院系的所有同学都送了保温杯。
半个月不到,迟蓦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只见平时针对三十岁以上年龄人群的“平行世界”游戏,多了一批十八十九、以及二十岁年轻人的注册。
不过他没太当回事儿,因为时间短,数据不明显,还不够当成真正的游戏波峰值进行分析。
最重要的是,明天就是农历二月初一,他在准备小孩儿的生日。就算现在有个价值上亿的合同亟待当面签订,他也会推给小叔帮忙,自己当甩手掌柜不管。
李然忙得风风火火,都快把自己生日忘了。
翌日晚上放学回到家,看到客厅里张灯结彩,小叔晚叔爷爷奶奶都在,一进门生日快乐歌便犹如国歌般的高亢响起,中气十足,又是和去年如出一辙的“没眼看”的夸张风格。
眨眼间,李然的十八岁就在平静幸福的时间河流里淌完了。
迎来了新的一岁。
从十八岁长到十九岁的李然心里暖烘烘的。他去年的愿望实现了,今年身边还有这些家人。
“谢谢小叔晚叔,谢谢爷爷奶奶。谢谢我哥。”他美美地吹灭了蜡烛,美美地许了愿,美美地又拿起蛋糕和小叔打了一架。
去年被搞一身奶油,可以说是迟蓦教唆,今年李然不用迟蓦教,就自己端起一盘蛋糕糊上了迟危的脸又是为什么?迟危气得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就上了。
场面混乱得拉都拉不住。
幸好明天周六,可以睡个懒觉。闹到半夜,李然洗完澡出来还觉得心里的高兴甜蜜要满得溢出来,嘴里哼着小曲儿。
等看到坐在床头的迟蓦在摆弄一条腰链时,李然才把笑容一敛,如临大敌地警惕了。
“没买衣服,就买了一条腰链而已。”迟蓦捻起那条镶满钻石和红绿宝石的腰链,像晃项链似的晃了晃,声音非常动听。
宝石光彩熠熠,耀眼夺目。
李然拒绝:“我不戴。”
迟蓦也拒绝:“必须戴。”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推销平行世界,明明是劳苦功高的差事,得好好休息,怎么回家还要受苦受累,虽然李然躺着处于弱势,但这并不妨碍他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迟蓦:“我在干生意,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迟蓦眼眸幽深,痴迷地摸着缠在李然窄腰上的腰链,低声笑道,“你啊。”
阴暗
“你生日的时候,我对你那么好,我生日……”李然小腿险些抽筋儿,话音都变调了,“啊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我怎么对待你了?”迟蓦言笑晏晏地说,一手扯着那条腰链不松,一手捏住李然脚踝,用一副不太正常的神色侧首吻在那道微凸的踝骨上,“乖宝,我现在不是在给你当礼物吗?我这么爱你。我爱你。”
……
李然想不通,为什么他哥生日,他自己当礼物的时候,他哥在幹他,他自己生日了他哥当礼物,还是在幹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到底便宜了谁啊?李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受。
混沌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怎么都算不准这笔账。
李然在学校里的“事业”刚起步,没多少时间想这些情情爱爱,他哥爱怎样就怎样吧。
一个生日过得荒唐无度,简直毫无节制,周六日迟蓦还想抱着李然、实施自己身为生日礼物的高尚权利时,被小孩儿一脚蹬在了脸上。向来没把李然反抗的那点儿力气放在眼里的迟蓦,一时不察,竟被蹬下了床。
他处于一种李然现在胆大包天到不仅敢踹他、还把他踹下了床的震撼中,一抬眸就见小孩儿哆嗦着手指穿戴整齐了,身残志坚地站着床边。
李然微微昂着下巴睥睨向迟蓦,堪称颐指气使地说道:“该去公司上班了,哥。”
迟蓦:“……”
莫名其妙地,他想再被小孩儿踹一脚。踹两脚也行。
特妈真跟變态没两样了。
一整天都带着这种不能与外人道的诡异念头的迟总,有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聚精会神对待工作尚不可知,反正一直在琢磨自己想被李然打是为什么了。最后他在心里断定道:肯定是自己病得更严重了,快成神经病了吧。
过两天得找吴愧聊聊。
李然没好到哪儿去,腰酸背痛地到了公司,耳边仿佛还是响了一晚上的腰链声音呢,不用看见床,看见一张沙发就想不管不顾地趴上去睡觉。
但他还要搞事业呢……他又跟他哥要了一千个保温杯。
迟蓦命人去量产了。
等再开学,李然继续给同学们送杯子,慷慨大方。
之前李然之所以能做一回好笑的“心理学院系的系草是每天都在自我反省的后悔帅哥”,源于他想推销平行世界,最后又因为他实在羞于夸赞自家游戏、而未能推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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