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点头,眼底带着笑意:“好吃,酥脆不腻,比嫂子做的还要合我的口味,阿朝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阿朝拉着他往院里走,雪球欢快地跟在身后,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裤腿:“今日在农庄可有什么趣事?快跟我说说,我这一天都在惦记呢。”
两人在堂屋坐下,年哥儿端来温好的排骨汤,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谢临洲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这才缓缓说起今日的实践课:“今日可热闹了,学子们都格外认真。一学子为了观察稻飞虱,差点摔进田里;另一个学子倒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扎着裤脚走田埂,全程没沾一点泥,还到处炫耀自己的经验。”
阿朝听得直笑,又给谢临洲夹了块山药:“看来今日大家都收获不小。那窦唯的书,在农庄派上用场了吗?”
“当然派上用场了。”谢临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学子特意带了书去,对照着稻田实景给同学们讲解,连王大叔都夸窦唯的图谱画得细致,说帮了农户不少忙。”
他顿了顿,又说起学子们的变化,说罢,感慨:““少年人如春日新苗,不过数月光景,便已褪去懵懂,多了几分笃行向上的模样,倒叫人欣慰。”
阿朝静静听着,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这都是你教得好。你总说实践出真知,如今学子们亲身体会到了,自然会改变想法。对了,今日我去菜园摘豇豆时,发现之前种的番茄又熟了几个,明日给你做番茄炒蛋好不好?”
谢临洲点头:“好啊,你做的番茄炒蛋,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他伸手握住阿朝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踏实的暖意,“今日累了一天,回来能听你说说话,吃你做的饭,倒觉得所有疲惫都消散了。”
阿朝脸颊微红,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在外辛苦,我在家为你准备热饭热菜,是应该的。以后不管你多晚回来,我都等你。”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晚霞将天空染成淡紫色,院中的石榴树随风摇曳,落下几片花瓣,落在窗台边,像撒了一层粉色的碎玉。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偶尔说几句话,或是看着雪球在院里追着蝴蝶跑,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许久,谢临洲才开口:“明日我要去国子监批改学子们的笔记,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早点休息。”
阿朝摇头:“没关系,我等你。你要是晚了,我就把饭菜温在灶上,回来就能吃热的。”
六月的风,带着荷池的清香掠过国子监的红墙,绿树成荫的庭院里,连蝉鸣都透着几分清爽。
前一日傍晚,谢临洲刚说要带阿朝去参加辟雍殿旁的雅集,还特意提了师傅师娘也会到场。
这话刚落,阿朝这一夜竟没睡安稳,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怕吵醒身边的谢临洲,却没想到刚走到妆台前,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醒这么早?”
谢临洲揉着眼睛坐起身,看着阿朝对着镜中比划衣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过是参加个雅集,怎么倒比初次登门见师傅师娘还紧张?”
他不是头一回参加这种类似于宴会的雅集,都已经习惯了。
阿朝脸颊微红,转身拿起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在身前比划:“那可是有许多京中名士和国子监的前辈,我得穿得得体些,既不能失了礼数,不能给你丢脸。”
长这么大个人了,头一回认识这么多曾经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大人物,他那颗心如何能安定下来。
他又翻出一支玉簪,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你上次送我的这支簪子,我一直没舍得戴,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你看合适吗?”
谢临洲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簪子,轻轻替他挽起长发,将银簪插好:“很合适,衬得你温婉又大方,他们见了定会喜欢。”
穿越来也有几年,他挽发的手艺倒是越发的好了。
他指尖划过他鬓边的碎发,眼底满是温柔,“别紧张,虽说是雅集,但他们都是好相与的,你到时跟在师娘身旁便好,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吃。”
话虽如此,阿朝还是忍不住上心。
辰时过半,两人乘着马车往国子监去。刚到辟雍殿旁的庭院,就见青石铺地的场地上已摆好了十几张案几,案上放着上好的宣纸、狼毫笔,还有时鲜的瓜果,水晶般的葡萄、粉嘟嘟的水蜜桃,连装果盘的碟子都是描金的白瓷。
荷池边的柳树下,李祭酒正和几位老儒闲谈,不远处,一个穿着藕荷色长裙的身影正朝这边望来,正是李夫人。
“阿朝,这里。”李夫人一看见阿朝,就笑着挥挥手,语气亲昵得像自家长辈。
阿朝连忙拉着谢临洲快步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师娘。”
李夫人一把拉起他的手,细细打量着他的装扮,目光落在那支玉簪子上,笑得眼睛都弯了:“你可舍得把临洲送你的簪子带上了。”
又摸了摸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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