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猗不想再借着歌词告诉她,“我爱上你很久了”。
唐灼说:“对你的表白是认真的。”
她玻璃珠似的眼睛盯着祝猗。
“请问祝猗女士可以做我长长久久的缪斯吗?”
祝猗预想中自己应该是严肃的,但她没有。
她在笑,被树荫遮去的阳光好像一下子狠狠融进了她的骨血里,灿烂得不像话。
“梦寐以求。”祝猗说,“我期待好久了。”
唐灼问:“不用思考吗?”她迟疑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可以给你一天,嗯,或者一小时犹豫撤回的时间。”
“我早就在思考了。从第一面开始就在思考,潜意识的,有意识的,这些都有。甚至我也尝试冷静了,但也没能忍过一天。”
说到这儿,祝猗叹了一口气:“就算不是今天你叫我,我也不想一直只能夜半探门,总让我觉得一到白天就像做了一场大梦。”
她在唐灼目光里说:“我也期望我们不止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说:
改文改迟了私密马赛
正式表白了!后面再甜几章期望一下未来,这本小甜饼大概就能完结了
祝猗不擅长忍耐,尤其是在亲近人面前。
何况她也不需要忍。
刘贻温在院里坐着摇椅打电话时,就看着祝猗的车从面前开进停下,两人高高兴兴地从里面出来。唐灼还记得朝她笑一笑挥挥手,祝猗俨然在兴头上,快走到屋里才突然想起来院里还有个人。
“刘姨!”祝猗灿烂地向刘贻温招呼了一声。
刘贻温的目光在祝猗和唐灼两人之间一晃,了然地点头回应。她听着耳机里通话的人东拉西扯,手下动作没停。
她给祝欢娱发消息:【猗猗和小唐真谈上了,我看是要准备正式地告诉你】
祝欢娱就在书房里,没回消息。
刘贻温也没再管,任由之前还拐弯抹角言语试探的祝欢娱祝大画家当鸵鸟。
祝欢娱表现得好像是耳聋眼瞎,没收到刘贻温的消息一样,如常地吃饭、如常地聊天。
饭罢时,祝猗本来想说什么,被刘贻温不动声色地岔开了。
这个家里其他人加在一起,和刘贻温比起来,都像社交场上的稚儿。
祝猗到临睡前才想起来她在饭后本想做什么。
“我本来是想和老太太说的。”
祝猗有点苦恼地抱着唐灼。她发间和颈背生了一层一层细密的汗,因而也不敢将唐灼抱得很紧,只是半个胳膊虚搭着。
唐灼本有些困倦,只是迟迟不愿睡去,此时阖目侧躺在祝猗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祝猗的手指。听见她忽然来这么一句,大脑迟钝地接受后,一个激灵清醒了。
尽管没有开灯,祝猗仍然敏锐察觉了她的异样,念头一转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你在紧张吗?”祝猗问道。
唐灼点了点头,怕她看不见,“嗯”了一声:“像是准备答辩一样,比那还要紧张。”
祝猗被逗乐了:“都这么熟了。”
唐灼撇了撇嘴。
她也只是紧张,没有什么其他糟糕的情绪,想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转而说:“可惜你体验不到我的感受了,我没有你需要见的长辈。”
祝猗想了一下说:“那你之后是跟着老太太去欧洲吗?”
“是也不是。”唐灼轻声解释道,“之后我要先去北京一趟,欧洲那边只是一些活动而已。你搜过我的新闻吗?”
说后半句的时候,唐灼犹疑了一下。
“搜了一些,之前也和刘姨提到过。”祝猗坦白道,“但都是泛泛而谈,其实我还是更想听你说,或者我自己去看。”
唐灼借着透进来的院里的灯光与月色,看到祝猗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温柔而明亮。
“看来我要好好修饰一番了。”唐灼莞尔。
她略一停顿说道:“之前我毕业后在国外旅居一段时间,本来是想回国看看,小住一段时间,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选择在哪里长居。国内除了老师之外,当然,现在还有你,嗯,其实没有我惦念的人,我也只是想念这里的居住环境。”
祝猗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她讲述。
“我父母恩爱,但去世的早,妈咪那边的亲戚都没什么来往,我也不认识。爸爸这边呢,他算是私生子,所以也就只有钱的关系,他们还算慷慨。”
唐灼说的时候很平和,只提及父母时有些留恋。
“所以我学艺术也好,找女朋友也好,他们不关心。若碰上了就认识一下,他们也都很……理智。”
祝猗本在想那个词更合适的也许是冷漠,但念头一转,又觉得好像有些过了。
她抱着唐灼抚了抚。
唐灼笑着回抱她:“我不介意这个,连我爸爸生前都和他们都不太熟,不用安慰我。”
祝猗说:“我知道,只是我想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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