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羽毛般的触感轻轻在脊背划过,同时落到心间,轻而缓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祝轻舟,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注意力越想分散,触感越是放大,想象越是丰盈,让她逃无可逃,心上泛出丝丝麻麻的痒意,偷偷向外蔓延。
许是因为祝轻舟故意打的死结实在不小心系的太紧了,江还岸解了半天,进度分寸未进,不免有些急,没了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整个手指背触碰上去,想要借力。
要死了。
薄薄的衬衫状似无物,温热的触感沿着脊背向上,撞得呼吸开始沉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祝轻舟喉咙动了动,伸手拉开玄关旁柜子里的抽屉,捏着剪刀尖部递给江还岸。
“用这个吧。”呼吸染上了隐蔽的情绪。
“啊?”江还岸看着那把剪刀,有些犹豫。
“没事,剪断了也能用,再不吃饭,菜要凉了。”
再不剪断,我要热凉了。
也有道理,自己实在解不开,江还岸接过剪刀,咔嚓一声,背上束缚掉落,祝轻舟呼吸都变得通畅。
“洗手,吃饭。”几个呼吸下来,声线终是平稳。
“好。”江还岸的注意力在围裙和饭菜跳转,没有发现半点湖面下的波澜。
接下去的几天,江还岸的任务重了许多,回来的时候还要忙着写稿,对祝轻舟的攻略计划迟迟未动。
好吧,另一方面是,她根本想不出计划。
周五,江还岸交完片伸了伸胳膊,瘫倒在椅子里。
今天晚上有部门聚餐,林意在这方面也是奖罚分明,向来体恤下属,每次繁重的任务一忙完,她都会大手一挥,犒劳底下可怜兮兮了好几天的牛马。
这周也如是。
“走吧,还岸,吃饭去喽。”
说话的是她隔壁工位的同事兼新任朋友,万宁。
万宁平日里尤爱八卦,但是又有分寸感,因此在部门里如鱼得水,是江还岸平日里的主要信息来源。
聚餐地点是一家地道的北城饭馆,装潢充斥着浓浓的北城味儿,林意定了一间包厢,十几个人浩浩荡荡走进去。
江还岸其实对这种聚餐不太感冒,但是又不想频频缺勤引人注目,加上同事间氛围比较和睦,没有多少勾心斗角之类的职场往来,故而也慢慢习惯了聚餐。
林意先是肯定了这周工作的出色表现,随后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话题胡乱跳转,五花八门,从采访时的新鲜事,到家庭的家长里短,或是谁谁谁的爱恨纠葛。
江还岸在角落里一边不过脑的听着一边专注吃饭,不经感慨,还是饭菜更能勾起她的注意。
席间不免开起了酒,聚餐里没有劝酒的陋习,只是时不时会有人问上一句“还岸,你要喝吗?”
江还岸摆摆手拒绝,她只喝过一点儿鸡尾酒,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埋头吃饭的人总是饱的快,江还岸摸了摸肚子,接受了自己无事可干的事实。
支起手臂撑着头,观察着饭桌上的人,江还岸懒得交际,她一直认为朋友在精不在多,交往的人太多,反而得不偿失。
工作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总是要说很多话,因此私底下她话反而不太多,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她温温和和,话少的很。在熟人面前,不用顾虑太多,话便多了些。要是精力十足甚至有点儿神经质,满嘴跑火车,天马行空的。
桌上的人算是朋友的,也就三个,王康,陈思和,万宁。
其他两人离得远,江还岸决定还是观察着万宁。
旁边的万宁一杯一杯喝着酒,面不改色,看得江还岸有些诧异,她原来这么能喝的吗?
察觉到视线,万宁转过头来看她,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要喝吗?还岸。”
实在闷得没趣,江还岸看着她面前的酒瓶,有一点蠢蠢欲动,“这个度数高吗?”
“不高。”万宁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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