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
萧阳君捏了捏她的脸道:“莫说你们,我也是头一遭。若不是我哥哥提议,邀上郑六郎他们,本来也只是打算在家里过的。”
程怀珠干脆直接半躺在她怀里,由着萧阳君给她剥葡萄。
“阳君,你最近一直郁郁寡欢,是怎么了?我看萧世子也不大高兴的样子。”
萧阳君不由得叹了声气:“我哥哥他前阵子同爹娘争执了一场,随后便住进了官所,也只是日才回一次家。可是爹娘也和他置气,既不提让他搬回来的事,也不和他说话。哥哥搬出去之后,也就是我常常做了饭送去,也顺带看看他。”
方有希问:“为什么呀?听说萧世子最勤勉温和了。”
萧阳君垂下眼,有些伤心。
她想起萧怀亭因为婚事,在花厅和父亲吵。纵使父亲说他忤逆,说他心里没有萧家。他抄着戒尺打他,让他跪祠堂,也还是没有松口。
那是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一向温和的二哥那般愤然。
可是骂完打完,父亲的病又犯了,喝了药却又念着他的伤。
母亲垂泪,说一切也是无可奈何。
萧家日渐式微,也就只剩他了。
萧阳君似是有些伤怀:“我二哥原本也是喜欢玩乐的,喜好谱曲、填词、唱调,甚至有时饮了酒放怀起来,也还会自顾自地拉人跳鹤舞。”
只是自从早些年她大哥英年早逝,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了他身上,便也只修得个勤谨慎行的性子。
侍女抱了鲜花与瓜果进来,低迷之气顿时散了。
萧阳君笑道:“上京的乞巧都是要制巧果和插花的,玉川和长洲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如有需要,画舫上没有的,都可着人去准备。”
“其实都差不多的。”
似是想起来,薛婵唤了云生将制好的巧果送回进来。
“我和怀珠都不大制巧果,制的不好,可别笑话。”
她笑着打开食盒,里头盛着捺香、方胜样的的巧果。
“本就是应景罢了,”萧阳君取了一个吃,眼一亮,“虽说样式上不大讨巧,但吃起来却格外特别呢。”
说着她又取了一个递给方有希,她亦是点了点头。
程怀珠道:“也不知峤娘是哪淘来的方子,捣鼓了好些日子呢。”
薛婵笑了笑,饮了杯果酒。
几人坐在一处剪花、插花走到舱外摆上雕花瓜果,燃上香对月而拜。
水面起了乐声,器乐并不多,琴音清丽,瑟声柔婉。曲子并不缠绵,反倒清朴如水波晚风。
清澈柔和的歌声随着水波,缓缓而走。
“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应是星娥嗟久阻,叙旧约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
几人向栏外探去,萧怀亭在船头抚琴,围坐在他身边的几个随从,鼓瑟斟酒。
他只唱了一大半,断断续续地弹着琴,迎风对月饮酒。
两岸有人抛花掷囊,更有甚至问他。
“怎么不继续了?”
萧怀亭举杯朗笑道:“后头的忘了!”
薛婵看向灯影重重两岸,望月轻声。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萧怀亭饮酒的手一顿,蓦然笑起来,随手掷杯入水,复又弹琴唱完了后头唱词。
乐声再起之时,已是潇潇洒洒,畅然肆意。
萧阳君从栏外看向两岸华灯璀璨,热闹非凡,便笑道:“既是等他们,咱们要不下去游街如何?”
“好啊”程怀珠先跳起来应声,她揽着薛婵的手臂,“峤娘也说好。”
尚未一言的薛婵点点头:“嗯,我说好。”
几人你牵我我牵你地从画舫上下去,在各式摊子铺子前走走停停,一边说笑,一边拣选着新奇玩意儿。
萧怀亭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
因着要等人,所以也只是在画舫周围的一小处地方。
“萧兄!”
听见李雾的声音,闻声看去的时候他正从卖灯的小铺子后头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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