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耳中,魏峥嵘在发表宴会致辞时被突然冲出来的枪手一枪击中倒地,现场大乱……
从宴会厅里涌出来的宾客们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迎面而来,程铮艰难的穿过人群,一边高喊“小心践踏”,一边心急如焚的逆流而上。
等到他们一行警员赶到宴会厅之时,只看见原本豪华而亮堂的大厅仿佛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金色的香槟倒落在地上,白色的椅子七零八落的横躺在红毯边,圆桌上的满桌佳肴散落一地,暗金色的地毯上沾满污浊。
在红毯的尽头,略微高过平地几寸的礼台之上,一身黑色唐装的男人仰面倒在一滩血泊之中,手里还握着一只银色的话筒,满脸的褶皱里仿佛都写着不可置信几个大字。
特别行动组的警员们已经抢先赶到了现场,有人忙着呼叫救护车,有人冷静的围住了那滩血迹,还有人拦住了门口四散奔跑的宾客,但是程铮的目光却被坐在酒席边纹丝不动的两个男人的身影所凝固住。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背景之下,还能淡然啜饮手中香槟,甚至挟菜盛汤的人,长着一张过分英俊又过分嚣张的脸孔,那双足以使人溺毙其中的桃花眼熠熠生辉,言笑之间风度翩翩,仿佛几步之遥后躺在地上尚且温热的尸体不存在似的。
这样的人,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就是一个变态的杀手。
但是程铮却望直了眼,这个人,这个人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另一个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无视身边警员的制止声,抬手忽然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了一怔的动作——男人手腕翻转间,手中酒杯里淡金色的酒液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痕迹,然后溅落在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旁边。
男人轮廓漂亮的侧脸里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即使已经被重重围上来的警员所包围,却还是淡定自若的冲着血泊里的尸体轻蔑的扬起了下巴,玻璃珠子似的眼瞳在头顶水晶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见他粲然一笑,淡色的嘴唇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您走好。”
狭窄逼仄得堪堪只放得下一张桌子的房间内,钟如一懒散的靠在并不怎么舒适的椅子上,若不是房间里的白炽灯太过晃眼,恐怕他能就着这个放松的姿势睡过去也说不定。
他的一举一动均被房间内的监视器给实时记录传递到一墙之隔外的警员眼里,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毫无隐私也毫无自由。
而盯着监视器的反黑组警员们在看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型男发呆秀”之后,终于也撑不住倦意的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要不要赌一赌谁是那个枪手?”
“我赌五十,肯定不是那个神秘归来的贺少,但是看样子坐在这里面的那位也不大像——他长得可不像那种开了枪杀了人还会站在原地等着警察束手就擒的傻子。”
换下了一身背包客打扮的细仔撩起衬衫的袖子,背靠在桌上,摸了摸下巴颇为认真的分析道:“现场没有找到枪,有杀人嫌疑的也不止他们两个,再说了,不是还在调查取证嘛!指不定是哪个魏峥嵘的仇家下的黑手也说不定,我赌一百不是里面这个开的枪,你赌谁?橙子!”
程铮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才发现在场几位同僚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甜妹像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气味似的拉长了声音打趣他:“盯着这个无聊的监视器屏幕都可以做到几个小时眼也不眨,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心事?还是在想哪个靓妹?”
一石激起千层浪,八卦的同僚们立马凑了过来,目光猥琐的望着程铮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是文秘处的警花,还是奶茶店的小可爱?我看上次那个护士姐姐也挺有戏的!”
程铮露出一个苦恼人的笑容,挠了挠头发,突然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一定不是师哥开的枪。”
细仔讶异的挑了挑眉,甜妹刚跳过来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又严厉的喝问:“工作时间,你们不好好盯着嫌疑人,还有空在这里聊天?!”
原本萎靡不振的三人立马站直身体,憋出一股精神气喊了一声:“老大!”
一身干练打扮的沈放用那双鹰隼似的眼眸逐一扫过自己下属们欲盖弥彰的脸庞,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后的监视屏上,只见原本闭眸假寐的男人忽然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了手机,沈放眉头一皱,随即一个箭步便走出,气势汹汹的朝隔壁房间走去。
钟如一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不到三秒时间,一直紧闭着的审讯室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给撞开。
他偏过头朝门口望去,只见身形瘦削的男人一脸冰霜的用那种令人不快的目光盯着自己,同时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放下你手里的东西,不许动。”
仿佛拿在自己手里的不是智能手机,而是极具杀伤力的枪支弹药一般。
钟如一差点都要被逗乐了,他滑稽的做出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余光看见其余几个警员也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自己,不由无奈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