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了一圈却依旧一无所获的年轻警员闻言立马怒目相对的望着钟如一云淡风轻的脸孔,怒火燃烧的目光恨不得将那张总是噙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英俊脸孔给凿出几个大洞似的。
沈放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不怒反笑的盯着眼前咫尺之隔的钟如一,双目相接之时,仿佛有无数火花在霹雳作响,钟如一坦坦荡荡的迎向沈放绝对称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说是审视的目光,犹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沈放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与钟如一只有一拳之隔的地方,几乎快要挨到对方笔挺的鼻梁,他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的对钟如一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也只会逞逞嘴皮子功夫,信不信我告你妨碍警察办案带你回去喝茶?”
钟如一不置可否的哼笑一声,显然并没有把沈放的威胁当一回事。然而包厢里其余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靠在沙发上看热闹看得差不多的贺佳辰挑了挑眉,稍稍坐直了身子,还未有进一步动作,只看见一脸冰霜的男人了然无趣的吐出几个字:“今天就到此为止!收工!”
钟如一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年轻的警员们垂头丧气的跟在沈放身后匆匆走出了包厢,跟来之前那种气势汹汹的排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直被拦在包厢外的亮仔这时才得了空跟管事的一前一后走进来,欲哭无泪的冲他哭丧着脸哀嚎道:“一哥!我们今天是不是算是被条子砸了场子?!”
酒吧管事的倒没有亮仔那么惊慌失措,毕竟多年混社会的经验摆在那里,他冲钟如一微微颔首,随即几步走到沙发变躬下身子对贺佳辰耳语了几句。
贺佳辰脸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冷不丁的冲站在原地不敢走动的辣妹丢出一个字:“滚。”
后者立马如临大赦就差没有感激涕零叩谢隆恩的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再慢一秒贺佳辰就会改了主意又要拿她纤纤玉指立规矩。
钟如一看贺佳辰也没有一定要自己留在这里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打了个呵欠便也抬腿走了出去,亮仔颇为狗腿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先前被警员们扫荡酒吧时他是如何英勇无畏的站了出来,又是如何的奋力抵抗虽然最终还是被拦在了包厢外。
经历了一番“临时检查”,酒吧里原本火热的气氛也有些低迷下来,不同于之前节拍强烈的电音舞曲,取而代之的是曲调缠绵的蓝调布鲁斯,原本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身体的年轻男女们也走掉了一些,只零零散散的剩下一些兴致依旧的随着轻缓的乐曲摇晃着尚未餍足的身体。
手端托盘的服务生低着头匆匆地从舞池边缘穿过,钟如一抬手拦下对方的去路,亮仔不明所以的看到深棕色短发的大男孩仰起脸露出一个闪亮到近乎于讨好的笑容,傻里傻气又似曾相识。
“hi,师哥,好巧!”
钟如一却并没有被这纯洁无瑕的笑容给迷惑,“这是你们沈sir的意思还是谁的主意?”
程铮飞快的摇头否认,就差没有举起手指对天发誓:“不关老大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嗅出了一丝阴谋气息的亮仔这才后知后觉的抓住程铮雪白的衣领,大义凛然的咒骂道:“好呀!你这个死条子!玩无间道是吧?”
程铮看了一眼杀气冲冲的黄毛,又看了一眼面无波澜的钟如一,最终还是泄气的嘟嘟囔囔道:“我只不过想再见见师哥一面,既然警察的身份不合适,我就只好扮作服务生啦!”
亮仔半信半疑的松开了程铮的衣领,回头看了一眼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钟如一,挺了挺胸膛颇为自豪又嫌弃的对眼神湿漉漉的程铮说:“喏,你自己也说了,条子的身份不合适!我们一哥即使以前是条……不,警察,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道上谁不知道一哥的赫赫威名?黑是黑、白是白!像你这种条子还是别来自找麻烦了!”
程铮不服气的还要辩解什么,却听见钟如一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算了。”
他心中一喜,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就看见男人玩世不恭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有些敷衍的微笑:“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亮仔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殷勤的招呼道:“一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钟如一的目光遥遥看向舞池的另一边,刚刚冲他举杯的人已经转身离开,徒留一个空了的高脚杯放在吧台边上。
他不由抬腿穿过灯光迷离的舞池,几步走到吧台边,低头看了一眼高脚杯下压着的随处可见的洗浴城小卡片,头也不回的冲身后跟屁虫一样的亮仔摆了摆手,粲然一笑:“我随便出去转转,不用跟着我。”
亮仔眼尖的发现了钟如一手里的小卡片,脸上露出一个猥琐又了然的微笑,偷偷摸摸的压低了声音说:“嗨!原来一哥也好这一口,我知道这附近有哪几家不错的店,里面的妹子个个盘正条顺!不如我带你去?”
紧随其后手里还抓着托盘的程铮眉头皱得都快要夹死苍蝇了,他下意识的反驳流里流气的亮仔:“师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未料钟如一却拍了拍亮仔单薄的肩膀,颇有一副兄弟够意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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