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辆改装赛车。江韵想跟着上车坐副驾,他不让。江韵噘高了嘴,去拉车门,拉不动,因为被车上坐着的男人凉薄到底的把门锁了。正在温书的岑妩就坐在房间窗户里,偷偷看着他们的互动。江韵始终没能上车,周闻的副驾驶就那么高冷的空着,然后,他点燃引擎,嘴角衔上一根烟,把车用最快的速度开走。后面几辆车把他当老大,乖乖的紧随其后。一排改装赛车的引擎再次轰鸣巨响,声音大到像要把天空震碎。岑妩看出来了,他们要去比车赌钱。这是周闻重要的经济来源,有时候摩托工厂销售业绩不好,拖着工人一直不给他们发工资,再遇上瘾酒吧生意也不好的时候,他就会跟人玩命赛车,赢来的赌资会帮他度过短暂的难关。目送他驾驶的红白相间的改装赛车消失在光怪陆离的林越街的尽头,岑妩的心像是陷入了一个有巨大旋涡的黑暗里。她偷偷的在心里发出疑问,周闻打算过这样的日子,过多久。岑妩在理县的生活渐渐安稳了下来,凌濛跟冯燕珍不母子是坏人,对她不错。虽然是在并不发达的小县城里寄人篱下,但岑妩也渐渐习惯了安心下来跟他们过日子。她给外婆吴槿打了几次电话,汇报她的学习状况,说小姨对她很好,让外婆不要担心,她会考上好大学的。外婆问她想考哪里,杭城本地,还是北城跟沪市,再或者港城。要是她去港城,外婆这阵子可以托人去港城找她父亲打商量。她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前途好好想想了。有些抵抗去港城认亲的岑妩说,还没想好,等到要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再决定。吴槿于是不再给小姑娘压力,不再说这些让她烦心的事,一心鼓励她只要好好学习就行。日子一天天的逝去,岑妩乖乖的埋头专心写试卷。她的卧室窗口就对着周闻的瘾酒吧正门,那里算得上是周闻在理县唯一的栖息地,很多个晚上,从摩托工厂下班回来,累得不行的他就在酒吧的办公室里睡觉。于是,岑妩每天都能在写卷子写得手疼的深夜,撞见他恣肆浮浪的跟一群红男绿女狂欢。她发现他身边不久就会换女朋友跟着,比他换衣服的频率还勤快。岑妩最近在课间有一次听陆萱跟于蓓聊过,于蓓问陆萱为何跟周闻分手了,陆萱回答,是因为她触到周闻的禁忌了。于蓓问是什么禁忌,陆萱很憋屈很后悔的说,周闻的钱夹里存着一个女生的照片,很多年了,那个女生是他老家苏城的人,跟周闻有婚约,是周闻的娃娃亲,两边的家庭约定好了,等她长大了要嫁给周闻。这亲事是那个女生她爸答应的,但她本人不同意。周闻一直记着这事,把她的照片刚在钱包里,打开一次看一次。陆萱疯狂吃这张照片的醋,偷偷拿了周闻的钱夹,动了这张照片,想把它撕了,被周闻抓了个正着,周闻就再也不让陆萱跟在他身边了。于蓓听完,好奇的问,“照片里的女生长得漂亮吗”陆萱嫉妒得发狂的回答,“丑死了,一双眼睛跟野生动物似的,凶巴巴的冷。”听到这些的岑妩想,那个照片里的女生肯定是绝美的,不然怎么会被周闻当做唯一的放在钱夹里。明明那些跟在周闻身边被他不断凭着心情换的女生就很风情万种了。星期三,上完物理课,陆振旭趁岑妩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放进了她的书包里。岑妩在放学后被这条东西吓晕在路边了,手上有个伤口在流血。周围很多人上来围观,不知道昏迷的女生是谁,更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当街躺下了。听见人群的议论纷纷,岑妩乏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全是陌生的脸。明明这也是个陌生的地方,她才生活不到两个月,此刻她看见的不论是哪里,不论是哪个人,对她来说都算不上熟悉。她为何要傻得在这里寻找能让她安心的面孔。岑妩感到手腕很痛,她的整条右边手臂都肿了起来,血管里的血液放缓了速度,最后好像再也流不动了。她慌张不堪的心里一阵阵的翻涌起恶心,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来,感知全是天旋地转的迷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嘈杂人群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这谁家的小姑娘啊”“穿的是理县一中的校服呢。”“面生得很,我怎么没见过。”“怎么了,是不是中蛇毒了看她右手腕在流血,有咬痕啊。就像是蛇咬的。”“我们理县哪里来的蛇你见过”“是不是什么要钱团伙放出来的新型骗局”大家看热闹的多,也没人上来帮忙。周闻跟自己的跟班李允此时正好骑摩托下班路过,李允喜欢看热闹,招呼周闻道“诶,闻哥,你看哪里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当街死了”周闻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正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过,却见躺地上那小姑娘的脸难得的芳丽,如夏日栀子,似冬夜明月。他猛的想起来她是谁,使劲踩下刹车,长腿点地,把摩托车吱一声停在街上,拨开人群上前去,真的见到是岑妩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身体在瑟瑟发抖。周闻听见他们说她好像是中蛇毒了,周闻长眉紧拧,大步流星的上前,捞住岑妩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厉声唤她“醒醒,别睡。”岑妩面色苍白如纸,吃力的张开眼睛,瞧见的是男人锐利的下巴,瘦突的喉结,性感的锁骨。她小小的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明明她以为他是个烟瘾酒瘾赌瘾都重的小混混,然而靠近了之后,却发现他身上的气息一点都不难闻。出乎意料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反而是清新的,酷似风吹绿树时,树叶散发出的那种美好。淡淡的香气传来,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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