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心底的魔鬼。”
“但是受害者,一定与他受过的伤害有关。”弗洛姆任由阿契恩询问,一一为他解答各种可能。
“死者共通性会很强。”
“当然也不排除天生的疯子,无差别杀人。也许是杀人的过程能让他感到愉悦。”弗洛姆后背轻松不少,他拍了拍阿契恩的手,示意停下。
“那么他的目的只是享受杀人的过程,是谁并不重要。”
“随机杀人,挑选弱者会对他更有利。而且不必闯入别人家中。第三位死者可是一位强健的男人。”
“猎杀他,风险太高,只是喜欢杀人的话,理由不够充沛。”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二人谈话。
“进。”
“警长,克罗诺医生托人送来了文件。”
弗洛姆接过文件打开,看到上面文字时,眼睛睁大,而后缓慢地递给阿契恩。
“尸体内部有精液!”几个小小的文字在眼前旋转。阿契恩捂住嘴唇,回想起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有人对着尸体自渎!
阿契恩弯下腰,胃部痉挛翻涌,像被重重殴打一拳。他咬住口腔内软肉,借疼痛忍住恶心。
他不能这么敏感,稍微看见血腥的场景,回想起来就恶心。警长收留了他,他不能辜负警长。
“警长,这是第一次受害人身上留下了线索。”阿契恩抬起苍白的脸,那些小雀斑灵动地颤抖着。
“您觉得,他会是恋尸癖吗?还是说那方面有问题,需要面对尸体才能……”他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弗洛姆吐出一口气,下压的眉毛显出他的疑惑。他用手指敲击桌面,与钟表指针的走动声重合。
在寂静的屋中,压抑又凝重。
“很奇怪。”弗洛姆说:“太奇怪了。”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
阿契恩看着他壮硕的身躯,在眼前晃来晃去,下意识地揉着手肘。
“阿契恩。我一直认为凶手杀人取走内脏,是为了某个目的,一个出乎意料的目的。”弗洛姆停下脚步,转过头,褐色的小眼睛盯着阿契恩:“但是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突然的举动。”
“这不符合他的意图。”握拳敲击掌心,他重复说:“是的,这不符合他的意图。”
弗洛姆想:假如我是凶手,不!我就是凶手。我杀了人,放肆,大胆,毫无顾忌地挖出内脏带走。我为了内心某个秘密,原因,做出这个举动。
我不在乎有没有发现我的行踪,我已经杀死三个人了。而那位愚蠢的警长,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所以,我要留下点什么嘲笑他,对了,要用精液,用男人的精液,狠狠地嘲讽他是个无用的老男人!
不!我才不在乎,我有自己的意图。我根本不在意警长,甚至被抓住也无所谓。我只做一件事,杀人!挖内脏!
弗洛姆手掌撑在桌面,粗糙的指腹抚摸边缘棱角。
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没见过凶手,但是弗洛姆能想象出他的样子。一个执着,坚定,毫无顾忌的人。
他不会是个把精液射进死人敞开的肚子里的变态!
他的行为产生了冲突。
是什么原因导致精液出现?抑或在凶手离开后,有人进入留下了精液!
弗洛姆挺直后背,轻轻转动放松肌肉:“塔利亚要乱起来了。”
在不知名的阴暗角落里,隐藏着「开膛手」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变态。
克罗诺一直在工作室待到早上才离开,将尸体包裹好,托人送往警局。
他去浴室洗了澡,换上纯色的白西服,系着一条淡黄色的领带。袖扣是花朵形状,中间有蓝色的宝石。
在脖颈,手腕喷了些香水后,看向时间。克罗诺去门口取今早送来的鲜花,枯萎的花束被他放到庭院草地里。
上午,约了一位病人见面。克罗诺只草草吃下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
之后他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等待,在那张白色圆桌前,倚靠同色的铁质圆凳。上面有柔软的绿色碎花垫子。
克罗诺在看书,红润的手指捻起纸张翻阅。早晨的阳光逐渐变得炙热时,他推开窗户,让清凉的风吹过。
来的夫人很准时,十点,外面的门铃响起。克罗诺起身去迎接:“您好,佛洛尔夫人。”
佛洛尔夫人拿着一把孔雀折扇,挡在凸出的鼻梁下。
“又见了面了,克罗诺医生,真是麻烦您,最近头痛得厉害。”佛洛尔夫人圆润的手掌,搭在克罗诺手臂。
提着淡粉色奶油般蓬松的裙摆,一同向屋内走去。
“您进来可好?”佛洛尔夫人关切地问。
“托您担心,一切安好。”克罗诺微笑。
“来之前,我听女仆说,您这里昨夜又有警局的人过来,是那位弗洛姆警长!”她用折扇轻轻扇风,忧虑地咬住下唇。
“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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