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爷爷累了,先休息会儿。”然后陶老发现,小孩看现场的速度,好像比刚刚更快了。他想,会不会是小孩性子不定,看得有点糙马上就听小孩清脆的声音,有些惊喜地喊“陶爷爷,我发现指印大多都留在刀面、铁器、陶瓷上”陶老仔细想想,也是,这些不像木头、布料之类的会烧成灰炭。甚至指印烧过之后,还更不容易清除。就是一般都被烧坏了,残损得厉害,糊成一团。一个多时辰过去,细细勘察完一圈。发现了三十多枚残损严重的指印,几组可疑的脚印,可疑但不知如何造成的痕迹,火堆里已经成灰的引燃物,已经烧成炭的疑似装油的木桶,破损菜刀数把,掏火钩一柄,零碎的小东西狄先裕松了口气,总算完了。他看了看,烧成这样,估计很难起作用。陶老也叹口气,对跟来的录事和差役道“位置、物品、大小这些都记清楚。能带回去的就先带回去存着,看以后能不能作用。”“咱们不用这些证据抓坏人吗”蹲在地上看火堆的狄昭昭,猛地站起来,小脸写满了不敢相信。他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出来的正在不断书写的录事笑道“这些都没什么用,多办几件案子就知道了。”“怎么会没用”小孩着急了,连忙指着火堆侧边一个丑乎乎的缺口说,“我觉得这个可能就是放火的坏人拿东西捅开的。”他总去小厨房,看过烧火的人时不时拿东西在灶里捅一捅,挑一挑,让火烧得更旺。狄昭昭连说带比划“虽然有可能是用木头捅开又丢到火堆里烧,但万一是拿这把长刀,或者那柄掏火钩捅的呢”小孩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眉飞色舞道“这样的话,那些指印里说不定会有放火的坏人留下的”陶多下意识“可这些指纹烧过损毁得厉害,没法拿去找人。”这时候官吏一般也都是这么想、这么做的。因为难发现,难比对,没有指纹库等等原因,这个时候,只有清晰的、单独的指印,或者凶器上的关键指印,才会被重视。一旦指印模糊、指印过多、来源过杂,基本就难起作用了,这时候的官差,一般都会选择走其它的路走。陶老几十年都是这么做的,也是所有人的共识,惯性思维一时还没变过来。“不不,不是这样的。”狄昭昭小脑袋摇得飞快。他严肃着小脸说“我们可以反过来用我们把摸过这些刀、陶器瓷器的人都找来,把他们的指印都剔除掉,剩下没人认领的指印,就有可能是坏人留下的”有可能得到一枚疑似纵火犯留下的指印听到这个可能性,在场几人瞬间精神一振。陶老急切道“快去请狄寺丞来”狄寺丞是掌握全局的,把酒楼过了一遍后,又去细细询问酒楼掌柜、管着后厨一摊事的主厨。听到陶老的消息,立即走到后院来,问“怎么回事”陶老复述一遍,然后道“若真找到了纵火者留下的指印,以后要是有了怀疑的对象,那就可以直接抓回来比一比。”狄昭昭也连连点头“要是比对上了,还说不清楚什么时候进来过这间屋子,那就是有问题”狄寺丞眸光一沉,当即对随侍吩咐道“回大理寺去取第一批口供来。”两盏茶功夫后。昭昭拿着一张后厨杂役的口供,看着上面的红指印,在一枚枚糊成一坨的指印面前,来回对比。陶老也聚精会神的一个个盯着对比。火烧过的指印变形还是太严重了,他揉了揉眼睛,觉得实在吃力。一群人静静地看着,嘴巴开开合合,有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糊成这样的指印,真能认出来怀疑着,怀疑着狄先裕忍不住凑到他爹狄寺丞面前,犹豫问道“爹,你有没有觉得,那些黑乎乎的一坨,像是千蝶酥饼,还是烤焦的那种”他其实更想说手抓饼来着,那些黑黢黢的一坨,跟一张张手抓饼有什么区别还是烧糊的手抓饼。狄昭昭的行为,在他眼里,跟拿着一张手抓饼的照片,去一堆手抓饼里找照片原主没什么差别。还是烧糊、撕碎的手抓饼堆这简直比去猪圈认猪都离谱,狄先裕努力给昭哥儿可能失败先铺垫铺垫,免得等会儿他爹严肃着脸说两句,小孩哭了怎么办这种可难哄了他才刚刚给狄松实铺垫到一半。屋子里传来狄昭昭兴奋的喊声“爹爹祖父”正在聊其中难度的狄寺丞和狄先裕一愣,脑子里酝酿的想法都被这一嗓子喊空。狄昭昭小短腿都快倒腾出残影了,嗷嗷叫的小老虎一下从屋里冲出来,跑到祖父面前。扬起小下巴,乌眸亮晶晶地指着屋里说“祖父我发现一样的了就在那把菜刀上”狄寺丞让人把菜刀取来,低头一看,菜刀上那一坨指印,嗯还真有点像千蝶酥饼,黑糊的那种。虽然有指印被蒸熏法处理过的原因,但实在是难以辨认。一旁的狄先裕使劲儿揉揉眼睛“这样你都能认出来”“爹爹你看这里有个小分叉,整个形状还像是很多个圈,然后这里”狄昭昭有模有样的讲起来。好像真很信任爹爹能听懂、学会一样,讲得十分仔细。狄先裕“”别说这么小的指印了,把一头猪染个黑毛,再用火燎一下猪头,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狄先裕去看狄寺丞。祖父倒是认真在听、在看,觉得小昭昭说的很有可行性,从大的纹路去筛选第一遍,再用一些小的特殊点排除,就能锁定相似的几个指印。再对着那么两三个少数指印,一个个细细分辨特殊点,看纹路的形状和轮廓,若能一一对上,便就成了。狄松实仔细对照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神似,但他性子稳妥“把这把刀拿回去问问。”很快,那拿着刀赶回大理寺的差役回来了“那后厨杂役说,这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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