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得太露了。过年时家里杀鸡,母亲把鸡腿分别给大姐和小弟补身体。温绾分不到,会用自己不喜欢吃鸡,掩盖住被忽视的自卑。从小到大,她衣服穿的是姐姐剩下的。吃番茄炒蛋会下意识挑番茄吃。吃青椒炒肉也会挑青椒。潜移默化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一直在边缘化长大。所以,学生时代的江景程就像深渊上空的光束。风吹雨打的夜是他送她回家,无人记挂的生日也只有他在乎。他明亮,耀眼,温柔又坚定地保护她,偏爱她。他会说,你值得所有。这束光太炽热。以至于哪怕后来暗淡了,她仍然记得刚开始的耀眼。电梯来了。温绾没有上前,神色恍惚。王佳依一番话,推翻他们十年的感情。也嘲笑她,早就知道江景程不是专一的人,却跟个小丑似的不肯放手。病房里。床铺上的人,生命体征平稳。但面色惨淡,唇瓣毫无血色。医生说江景程的情绪不应该过于激烈。表面上无波无澜,内里早已翻江倒海。宋沥白和后到的李奎作为家属陪伴在一侧。时候差不多了。李奎商量,“他助理说他女人到了,要不咱们走吧。”宋沥白点头。两人还没转身。病床上的人猛地惊了下,“宋沥白。”被喊住的人没回头,背影挺括。“什么时候的事。”宋沥白挑眉,“你问什么。”“你和她,什么时候的事”“二月六下午五点一刻领的证。”“”李奎捏了把汗,用不着说这么仔细吧,还想再打一架吗。江景程闭上眼睛。这个时间如果细算的话。就是温绾回燕尾湾拿户口那天。江景程试着坐起来一些,心口的痛感迫使人使不上什么力气。他单手撑着床边的杆,指尖泛白,“为什么”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一圈子的人从初中开始就称兄道弟。江景程人缘好,谁见了都道哥的。他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家境优渥,众星捧月。宋沥白或者他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抢了他的女人,都有一种,主角剧本被人抢走的侮辱感。江景程的手劲更深,“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宋沥白长身玉立,不到三米的位置,清澈的眸底映着碎光,自上而下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从容和沉着。偏又笑得实在无害,掺杂着些许桀骜风流感。“可能。”他薄唇随和地撩了撩,“因为我帅吧。”“”李奎缄默。这爷儿简直就是个,逼王。这时候还装。万一又把人气到抢救室怎么办。宋沥白干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整理衣衫袖口,“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语气坦然。没有丝毫插足人感情的心虚。江景程无法擅自下床,眉眼压着戾气,“绾绾在哪,我想见她。”“你想见谁”“绾绾。”“见她有什么用,我帮你叫个护士。”“”走之前,宋沥白体贴入微按了铃,“刚好药水推完了,我帮你叫一下。”“宋沥白”江景程再抬眸时,两兄弟都走了。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进来换药。后面跟着的,是叽叽喳喳的王佳依。温绾一晚上不在状态。宋沥白和李奎从住病房部出来时,她蹲坐在台阶上。她车停在警局那边,宋沥白先开车送李奎回去。一路无话。李奎想唠嗑两句,又无从说起,悻悻离去。留两人,更沉静了。温绾放空的眼神一下子能看出来藏了心思。也许是在担心江景程。虽然她没去病房探望,但人已经去了住院部,可能为了避嫌没有进去。“你在。”宋沥白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担心他吗。”温绾发怔。“景程没事,轻微骨折和劳累过度,医生说静心休养即可。”“哦。”她没放在心上,大姐说了他没事,就没必要过于担心。
告知完情况。温绾神态依然没变。恍恍惚惚的,忧心忡忡。宋沥白抵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泛冷。路旁的日能灯掠过玻璃,光影重重叠叠,他侧颜轮廓显得深沉,薄唇微抿,“既然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的,半路碰到王佳依,我们俩吵了一架。”温绾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我还吵输了。”“”温绾“我刚才在想,为什么不多怼她几句。”“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个吗”“是啊,越想越后悔,气死我了。”“”当年考试要是有这个复盘的诚意。也不至于垫底。温绾是真后悔,怎么不和王佳依骂起来。错不在她,她好歹之前是名正言顺的江太太,正儿八经领过证,经历过婆婆的考验见过他的亲戚。而王佳依一个背叛朋友的出轨小三,凭什么那么嚣张。论身份她自然有理。可王佳依揭的是她的过去。温绾很难向任何人解释,江景程为什么变了。宋沥白凝视前方变幻的绿灯,薄唇动了动,“你们为什么吵的,江景程吗。”“嗯。”只有江景程。没别的人值得她们吵。“王佳依说我不喜欢江景程,只喜欢他的好。”温绾低声一叹,“还说我自私自利,谁对我好喜欢谁。”这么一提,好像是这么个回事。自私自利,没啥真感情。“我记得高一的一节自习课。”宋沥白说,“你趴桌上睡着了。”温绾“你干嘛记这么丢脸的事吗。”“那天窗户没关,你被冻醒,我从后面扔给你一件校服外套。”他心平气和,“我对你也不差吧,怎么不见喜欢我。”“”温绾噎然。印象里是有这么回事,她平时还蛮会装乖的,一般自习课不会偷懒。那次睡觉可能是感冒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确实感觉到有人给她披了外套。“不是那外套,是你的吗”温绾小心翼翼,“我以为是,江景程的。”“”由此可见。很多事,她都以为,是江景程做的了。片刻。宋沥白眼皮没抬,淡淡出声“为什么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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