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再次跨入院落。
他事先提醒酆白露,得到他“不惧”的肯定后才推开门扉,直视院中人——假如他还算得上人的话。
秦晔发誓自个儿方才耽误的功夫绝不到半刻钟,然这朵花已经又向外延展了一圈,以致这条游廊都显得狭窄。
领路之人已退到极远处,许多如他一般满目惶恐之人渐渐聚集一处,将这院落围成一个中空的圆,内里除秦、酆二人外只受害者,外围却是水泄不通。
秦晔因是注意到:十一层建筑与建筑间相隔甚远,一个院落至旁临院落少说有百米,若非十一层占地甚广,只怕压根不够人住。
酆白露已然前去勘察莲花人情形,秦晔也就主动走出,向周遭人问询具体情况。
那些居民见秦晔来,个个退后去。秦晔前一步,他们就退一步,面色恍然,步履发软。
秦晔不明所以,但知晓这时候必然要得到消息,因此二话不说揪住最近一男子的衣领,凶声问询道:“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个个往后退,这症状莫不成会传染?他不是程,没有原因。至于最后一点……我不知道。大人们问其他人去吧。”
若非情势不对,秦晔都得对这少年刮目相看,一百来人唯他镇定自若,来龙去脉说得最清明。
酆白露是以再多问一句,然对最后一问,竟是无人可解。
人人都道院内人非是第一例,又人人说不出第一例到底为谁,仿佛只是脑海中有个印象,却全然不知来处。
秦、酆二人几乎当下便能肯定:问题关窍正在此处。
既然最后一问没有应答,二人便只得着眼于信件一事。然与最后一则相同,无人承认自己见过原件。
又是一个口口相传。
只一个年纪极轻的小女孩儿哭哭啼啼,指认说“有个未见过的漂亮哥哥拿着一张纸向我问过路”。
然则那人究竟是谁,只能等酆白露起卦卜算才可得知了。
秦晔暂且不杀眼前众头颅,只画地为牢立了一个囚笼,进不得进、出不得出罢了。头颅们不敢有怨言。
酆白露已然面如金纸,秦晔许多好灵药喂进去也难见好转,他自己却言称无事,要秦晔莫要忧虑。
他越风轻云淡,秦晔越是焦灼,一时未忍住,言辞便失察了些:“我怎么不忧虑?!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酆白露自剖肉献骨那日起,修为便跌落到与他秦晔差不多的水准。如今他异样明显,怎能叫人不怀疑是那时遗留下的伤?
见秦晔油盐不进,非要一个解释,酆白露也便不再掩瞒,将整个躯壳靠入前者怀中。
且道:“我感觉此地意欲夺走我的魂灵。阿秦,我之项上人头,可也有一条牵引的丝线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