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半点问题。
“我接到消息,”钟于庭道,直直凝望酆白露面孔,“太叔怜跑了。遍寻不得,不知人在何处。”
他自酆白露来此终于同他真正说上一句话,问得是:“酆道友,你可有何高见?”
酆白露波澜不惊,且道:“我不欲妄议道友家事。”
秦晔见白露仿佛无动于衷,又见钟于庭已长枪在手,顿觉头大如斗。
然此刻已剑拔弩张,行差踏错一步便是见血之局,不能不做出选择。
是以他道:“都冷静点说话。”
也抽出一柄刀来,终是立在酆白露身前。
钟于庭执枪在前,秦晔横刀在后,二者隐隐对峙。
酆白露不见怯色,虽在秦晔身后,然几道符篆已然悬浮于空,环绕秦、酆二人。
他重复道:“我无意妄议道友家事。太叔道友不见影踪,绝无我半分手笔,愿在此立心魔誓。”
钟于庭道:“心魔誓?那东西顶什么用?我立时杀了你,他毫无靠山,迟早还要落入我掌心!”
语罢一挑长枪,再不多言,竟直直朝二人冲来!
他迅如疾风,眨眼间便至秦晔身前,酆白露翩然后撤,同时捻诀,数道符篆应时而去炸裂开,爆裂火花硬生生叫钟于庭停滞一瞬。
秦晔抓住瞬时时机,转腕格挡,飞身前去,逼退钟于庭。
“脑子放清明点!”秦晔高喝,雪亮刀刃直劈对方面门,“于庭,白露不是傻子,怎会在你眼下动手脚?”
话音刚落,钟于庭一个鹞子翻身侧转,又一花枪晃眼,秦晔险些被刺穿臂膊,仍不收手。
杀机涌现,搏击不断,此处恢宏大殿只受着刀枪罡风,便颤巍巍地延伸出缝隙,如要碎裂般摇摇欲坠。
符篆盈盈环绕二者,各有效用。风也是杀招、火也是杀招,束缚、怨咒无一不有,只勉强牵绊住钟于庭。
花枪又现,却被秦晔看穿只是虚招,他堪堪躲过,衣衫已切下一角。
又喝:“你清醒点!现在是死斗的时候吗?!”
眼见骗不得他,钟于庭不与秦晔多做纠缠,在刀刃斩向双手一刻身形一闪,再不见踪迹。
秦晔猛然回头,果见他直直追酆白露,来不及忖度,抬手将长刀扔掷而去,不过一瞬便至钟于庭脑后。
飒飒破空风声如夺命咒,钟于庭回枪格挡,其声嗡鸣,叫殿体破开大洞,尖锐声响横贯天地。
坚硬枪体居然蹭出深痕数道,若他真叫这柄刀扎中,想来必得遭受重创。
钟于庭冷笑道:“你是真心想杀我,我看你色令智昏!既如此,待我杀了他,就来杀你!”
他回身动作为二人得来空缺,秦晔及时收回刀,钟于庭还待回转头颅,一柄重锏已朝他毫无护持的腰身砸去,叫他拿长枪挑飞。
当此时刹那功夫,酆白露已同他错身而行,符篆破碎迷眼,莹莹幽火顺枪头红缨上爬,一霎点燃钟于庭全身!
酆白露召回重锏,将身形大半掩在秦晔身后,二人对视一眼,又飘飘然退远去,绝不叫钟于庭轻易追上。
钟于庭讽刺道:“只会躲在他人身后的贱种!数年前如此,数年后仍如此,你倒初心未改!”
将长臂一展,长枪绕悬一转,红缨灿芒映射之下,一切怨咒附身、火焰绳缚,均化飞灰。
微微后撤一步,弓下身蓄力,不过眨眼功夫,又朝酆白露杀去!
酆白露被他追上,且战且退,只以重锏符篆同他角力,虽力有不逮,然绝不回击。
“还手!还手!还手!!”钟于庭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重,枪头引动罡风,酆白露面颊刮出长痕一道,伤痕深可见骨,血液汩汩而下。
一柄刀架住长枪,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它卸力后推,秦晔一记凌空侧踹,将钟于庭踢出数米。
秦晔也被挑动火气,踹完后冷笑上前道:“你要发癫,我陪你打!让你泄泄火,我也泄泄火!”
语罢身形一动,撩刀下劈,与钟于庭缠斗一处。
他招式愈发狠厉,刺、砍、劈,斩无一不有,钟于庭拾枪而来,他便以刀架之,反让后者跌退几步。
二人均以体术见长,你杀我挡毫无繁复招式,唯闻短兵相接之清泠泠金声,观者肉眼抓不见二者踪影。
秦晔侧身躲过一记刺枪,便横手斩去,被钟于庭以枪挡回,又是翻身至他身后,一记脚踢便往他腿弯而去。
钟于庭枪尖触地借力,趁机翻身,长腿直朝秦晔下颌踹去,逼得秦晔连连后退。
“你有什么本事?!废物!废物!你算什么东西!”
钟于庭喝骂之时,枪头红缨已然到秦晔眼下,杀意如刃刺穿他护体灵气,正是直面杀招之际!
秦晔握刀双手平稳垂落,终究不曾再还击。他面色沉静如水,直视前方,仿佛引颈受戮。
至枪尖刺入胸腹的前一刻,酆白露持重锏至钟于庭身后,一记脑后重击,配数道捆束符篆,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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