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又有什么益处?这正如盲人爱儿子,竟免不了把他枕卧在谷糠里,聋子养育婴儿,正当响雷的时候却抱着他在堂上向外张望。这种情况同不知小心谨慎的人相比,其实际效果又有什么不同?对生命不知小心爱惜的人,他们对死生,存亡、可与不可从来没有分辨清过。那些分辨不清死生、存亡、可与不可的人,他们认为正确的从来不是正确的,他们认为错误的从来不是错误的。他们把错误的东西当作是正确的,把正确的东西当作是错误的,这种情况叫作“大惑”象这种人,正是天降祸的对象。持这种态度修身,必定死亡,必定遭祸’持这种态度治理国家,国家必定残破,必定灭亡。死亡、灾祸、残破、灭亡,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找上来的,而是惑乱所招致的。长寿的得来也常是这样。所以,有道之人不去考察招致的结果,而考察招致它们的原囡,那么,结果的实现就是不可制止的了。这个道理不可不深知。假使叫古代的大力士乌获用力拽牛尾,即使把力气用尽,把牛尾拽断,也不能让牛跟着走,这是违背牛的习性的缘故。如果叫一个小孩牵着牛鼻环,牛就会顺从地听任所往,这是由于顺应牛的习性的缘故。世上的人君,贵人,不论好坏,没有不想长寿的。但是他们每日都在违背他们生命的天性,即使想要长寿,又有什么益处?大凡生命长久都是顺直它的天性的缘故使生命不顺的是欲望,所以圣人一定首先节制欲望,使之适度。房屋过大,阴气就多;台过高,阳气就盛。阴气多就会生整疾。阳气盛就会得痿病。这是阴阳不适度带来的祸患。因此,古代帝王不住大房,不筑高台,饮食不求丰盛珍异,衣服不求过厚过暖。衣服过厚过暖脉理就会闭结,脉理闭结气就会不通畅。饮食丰盛珍异胃就会过满,胃过满胸腹就会闷胀,胸腹闷胀气就会不通畅。以此求长生,能办到吗?从前,先代圣壬建造苑囿园池规模只要足以游目眺望、话动身体就行了。他们修筑官室台榭,大小高低只要足以避开干燥和潮湿就行了,他们制做车马衣裘。只要足以安身暖俸就行了,他们置备饮食酏醴,只要足以合口味,饱饥肠就行了;他们创作音乐歌舞,只要是“使自己性情安乐就行了。这五个方面是圣王用来养生的。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并不是喜好节俭,厌恶糜费,而是为了调节性情使它适度啊。贵公从前,先代圣主治理天下,一定把公正无私放在首位。做到公正无私,天下就安定了。天下获得安定是由于公正无私。试考察一下古代的记载,曾经取得天下的人是相当多的了。如果说他们取得天下是由于公正无私,那么他们丧失天下必定是由于偏颇有私。大凡立君的本意,都是出于公正无私。所以鸿范中说;“不要偏私,不要结党,王道多么乎坦宽广。不要偏私,不要倾侧,遵循先王的法则。不要滥逞个人偏好,遵循先王的正道。不要滥逞个人怨怒,遵循先王的正路。”天下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阴阳相和,不只生长一种物类。甘露时雨,不偏私一物。万民之主,不偏粗一人。伯禽将去鲁国,临行前请示治理鲁国的方法。周公说。“施利给人民而不要谋取私利。”有个荆人丢了弓,却不肯去寻找,他说“荆人丢了它,反正还被荆人得到,又何必寻找呢?”孔子听到选件事,说;他的话中去掉那个‘荆’字就合适了。”老聃听到以后说:“再去掉那个‘人’字就合适了。”象老聃选样的人,算是达到公的最高境界了。天地是多么伟大啊,生育人民而不把他们作为自己的子孙,成就万物而不占为己有。万物都承受它的恩泽,得到它的好处,然而却没有哪一个知道这些是从哪里来的。这也正是三皇五帝的品德。管仲有病,桓公去探问他,说;“您的病相当重了。如果您病情危急,不幸与世长辞,我将把国家托付给谁呢?”管仲回答说。“过去我尽心竭力,尚且不足以了解这样的人。如今病重,危在旦夕,又怎么能谈论这件事呢?”桓公说;“这是大事啊,望您能教导我。”管仲恭敬地答应了,说:您想用谁为相?”桓公说:“鲍教牙:行吗?”管仲回答说:“不行。我深知鲍叔牙:鲍叔牙的为人,清白廉正,看待不如自己的人,不屑与之为伍,假一闻知别人的过失,便终生不忘,不得已的话,隰朋大概还行吧?隰朋的为人,既能记识上世贤人而披效他们,又能不耻下问。自愧其德不如黄帝,又怜惜不如自己的人。他对于国政,不该管的,就不去打听;他对于事务,不需要了解的,就不去过问,他对于别人,无关大节的,就装作没看见。不得已的话,那么隰朋还行。”相,是一种很高的职位。居于高位的人,不应该在小的地方花费精力,不应该玩弄小聪明。所以说,手艺高超的木匠不去亲自动手砍削,高超的厨师不去亲自排列食嚣,大勇之人不去亲自格斗厮杀,正义之师不去劫掠为害。桓公行公正,抛却私恨,起用管子而成为五霸之长,行偏私,庇护所爱,任用竖刀而致使死后国家大乱,不得殡殓,尸虫流出门外。人年轻的时候愚昧,岁数大了聪明。如果聪明而用私,不如愚昧而行公。天天醉醺醺的却要整饬丧纪,自私自利却要树立公正,贪婪残暴却要称王天下,即使舜也办不到。去私天覆盖万物,没有偏私;地承载万物,没有偏私,日月普照万物,没有偏私,春夏秋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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