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马要累坏。”所以,混乱的国家役使自己的百姓,不了解人的本性,不反求人的常情。频繁地制订教令,而对人们不能掌握却加以责备,屡次下达命令,而对人们不能听从却加以非难,制造巨大的危难,而对人们不敢迎难而上却加以治罪;把任务弄得十分繁重,而对人们不能胜任却加以惩罚。百姓前进就希望得到赏赐,后退就害怕受到惩处,当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时,就会做虚假的事了。做虚假的事,君主知道了,跟着又加以惩处。这样就是因为畏罪而获罪。君主和百姓相互仇恨,就由此产生了。所以,礼节繁琐就不庄重,事情繁琐就不能成功,命令严苛就不被听从,禁令多了就行不通。桀、纣的禁令不可胜数,所以百姓因此而背叛,他们自己也被杀死,这是因为他们过分到极点了。子阳喜好严厉,每个人犯了过失弄断了弓,担心一定会被杀死,于是就乘追赶疯狗之机杀死了子阳,这是因为他过分到极点了。周鼎上铸有窃曲形的花纹,花纹很长,上下都是弯曲的,以此表明过分到极点的害处。为欲假使人们没有欲望,君主即使贤明,还是不能使用他们。没有欲望的人,他们看待当天子,跟当奴仆相同,他们看待享有天下,跟没有立锥之地相同,他们看待当个彭祖那样长寿的人,跟当个夭折的孩子相同。天子是最尊贵的了,天下是最富饶的了,彭祖是最长寿的了,如果没有欲望,那么这三种情况都不足以鼓励人们,奴仆是最低贱的了,没有立锥之地是最贫穷的了,夭折的孩子是最短命的了,如果没有欲望,那么这三种情况都不足以禁止人们。如果有一种欲望,那向北到大夏,向南到北户,向西刮三危,向东到扶桑,人们就都不敢作乱了,迎着闪光的刀,冒着飞来的箭,奔赴水火之中,人们也不敢后退,清早就起身,致力于耕种,受人雇佣,从事繁杂劳昔的耕作,也不敢休息。所以,欲望多的人,可以使用的地方也就多,欲望少的人,可以使用的地方也就少,没有欲望的人,就不可以使用了。人们的欲望即使很多,可是君主没有恰当的方法役使他们,人们虽然得到了自己的欲望,还是不可以使用。让人们得到欲望的方法,不可不审察清楚。善于当君主的人,能够让人们无穷无尽地得到欲望,所以人们也就可以无穷无尽地被役使。言语、风俗,习惯与华夏都不同的蛮夷之国,他们的衣服、帽子、衣带,房屋、住处,车船、器物,声音、颜色、饮食,都与华夏不同,但是他们为欲望所驱使却与华夏是一样的。三王不能改变这种情况,不能改变这种情况而能成就功业,这是因为顺应了人们的天性,桀、纣不能背离这种情况,不能背离这种情况而国家遭到灭亡,这是因为违背了人们的天性。违背了天性可是却还不知道,这是因为沉溺在习俗中了。长期沉弱在习俗中而不能自拔,那就变成自己的习性了。本性与非本性不同,这是不可不认真分辨清楚的。不懂得让人们得到欲望的方法的人,怎么能去掉非本性的东西呢?没有办法去掉非本性的东西,那么欲望就不会正当了。欲望不正当,用它来治理自身就会夭折,用它来治理国家就会亡国。所以古代的圣贤君主,审察并顺应人们的天性,以便满足人们的欲望,那么人们就没有不听从命令的了,功业就没有不建立的了。圣贤的君王执守根本,四方部族都来归服,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执守根本的人是最尊贵的,最尊贵的人没有对手。圣贤的君主立身于没有对手的境地,所以人们的命运就都依附于他们了。一群狗相互呆在一起,都安安静静地无所争夺。把烤熟的鸡扔给它们,就相互争夺了。有的被咬折了骨,有的被咬断了筋,这是因为存在着争夺的条件。存在着争夺的条件,就争夺,不存在争夺的条件,就不争夺。不存在争夺的条件却相互争夺,所有的国家没有任何一国有这样的事。凡是安定的国家,都是让人们争着做符合道义的事,混乱的国家,都是让人们争着傲不符合道义的事。强大的国家,都是让人们争着乐于为君主所使用,弱小的国家,都是让人们争着不为君主所使用。争着做符合道义的事、争着为君主所使用与争着做不符合道义的事、争着不为君主所使用,这两种情况带来的祸和福,天都不能覆盖住,地都不能承载起。晋文公攻打原国,与士兵约定七天为期。过了七天可是原国却不投降,文公就命令离开。将士们说:“原国就要投降了。”军官们都请求等待一下,文公说:“信用是国家的珍宝。得到原国失掉珍宝,我不这样做。”终于离开了。第二年,又攻打原国,与士兵约定一定得到原国然后才返回。原国人听到这约定,于是就投降了。卫国人听到过件事,认为文公的信用真是达到极点了,就归顺了文公。所以人们说的“攻打原国同时得到了卫国”指的就是这个。文公并不是不想得到原国,以不守信用为代价得到原国,不如不得到。一定要靠诚信来得到:归顺的不仅仅是卫国啊,文公可以说是懂得如何实现自己的欲望了。贵信凡是君主一定要诚信,诚信了再诚信,谁能不亲附呢?所以周书上说:“诚信啊!诚信啊!”这是说如果不诚信,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成功。因此,诚信所产生的功效太大了。诚信树立了,那么虚假的话就可以鉴别了。虚假的话可以鉴别,那么整个天下就都成为自己的了。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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