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陈铁---」他晓得对方一定也对适才那「横空出现」的一幕感到好奇,乾脆直言说:「小弟是土生土长、道道地地的台湾人,且自幼曾随家严学过粗浅的拳脚功夫,绝非什麽外星物种;至於刚刚怎麽会冒失闯入,纯粹是---巧合。」
因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政治圈,瞧出他眼神并无丝毫撒谎端倪的政要待微微颔首,遂霭颜续问:「无论你是为啥到来---,咱都很感谢你的及时解围。」
不久,此大佬於转身步离间忽再问召随的他道:「现在住哪里?认识我吗?」
看人家刻意让保镳群远远跟从,尚处於十里雾中的陈铁便点头坦承且苦笑着说:「某到彼岸工作前,您不是曾当过新北的褚县长?家里早没亲人在了,朋友亦碍於职业关系全断绝音讯;我连自己是如何回来的都不知道,更甭谈住哪啦。」
「将你身分证字号讲给侍卫官听,他会替你安排---」姓褚的政要一面走向场外座车处,一面吩咐道:「我需先回行政院主持会议,咱俩之後到院里面吃晚饭。」
尽管不喜欢他的政治se彩和一贯处事作风,但目前毕竟已无从选择,俟支吾以对就目送车阵离开;而这被老板「郑重交代」的随扈,沿途不仅是以既敬畏复欣羡的眼光偷望着陈铁,更严加督促下属们布置住所,甚至让他有空洗了个澡。
但虽泡在舒适的热水浴缸,把玩指戴六芒、五角双环的陈铁却陷入沉思------。
回想起那受故旧托付的殷瑶,与仗义相救可是同样已不知所踪的桑沙、娜塔莉这对异星夫妻,他即满怀困惑且感到愧疚---;首先,共工是怎持有那枚卐字环的?这煞星为何要大费周章令原可顺遂并低调出土的蚩尤及麾下魔将,以摆明大开杀戒的血腥手段公诸於世?梭艇里另三位生si未卜的伴当---如今又在何处?
当他正穿上早事前放妥的合身衣物、鞋子,负责打点一切的侍卫官也恰於屋外敲门说:「陈先生,您如果准备好,咱是否马上出发?院长等着要跟您用膳呢。」
把方便摺携的软鞭塞进外套口袋中,陈铁步出馆舍见接送车子早停候路边,就随引领者迳驰往行政院主楼区;时值台湾头一位nv总统於县市选举中失利但仍想寻求连任的关键时刻,院内到处是低cha0气氛,兼之败选後却委以重任的正、副院长最近因常被舆论抨击yu筹思策略,所以相关科室的人员大部份都还在加班。
「饿了没?来------」瞧头尾皆焕然一新的「初识娇客」正由随扈带进办公室,将那堆待批文书均暂搁於案牍的大佬即示意他到一旁小型会议厅入座;颔首致谢的陈铁看桌几已摆妥两份普通餐盒,心里对风评不佳的此人---不由得稍微改观。
「我虚长陈先生不少岁数,称呼你小铁---应不为过吧?」把盘中的炸排骨移到他面前,这略显疲惫的院长遂自嘲道:「上了年纪得忌忌口,你不妨多吃点。」
想想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未曾粒米下肚了,陈铁亦不矫情推却,闷着头便张嘴大嚼;院长似乎为了其它杂事没什麽食慾,仅动数筷跟喝了几口汤,就瞅着他亲切笑问:「小铁尽管只大学肄业,却曾多次获得地下组织举办的世界搏击赛冠军,难怪有一身俐落功夫;你专攻历史,且因祖上乃盗墓世家而对古董和欧洲巫术颇有研究,所以当梵蒂冈圣座举荐,即答应到大陆去做劳什子宝藏护卫,是吗?」
听他将自己背景、来历如数家珍的在这里抖出,老早有心理准备的陈铁俟拎着纸巾擦完嘴巴油渍,遂也坦迎的笑说:「我还是北京当局本想栽培的重点对象欸---;然而您老放心,由於小弟不愿照他们意思夺取流落海外的珍宝,因此不仅连国籍都未做改变,前两年更主动提了辞呈,如今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工作者。」
「嗯,是不是在高中时期---原有蓝营身份的缘故?」摘下眼镜r0u了r0u他那微涩双眼,喜怒不形於se的院长便续探道:「但用这方式回台湾,科技倒挺厉害呢。」
清楚他对午间的凭空现迹抱持疑虑、戒心,陈铁一面扒扫剩余的饭食,一面搜寻那坠机时被莫名植入的预言影像;等思绪整理罢,就沉着的反问:「我积欠党费太久,且不受大陆官方的抬举,两边岂能再容得下陈某这号人物?小弟来此前是在河北涿鹿瓦山坡,帮故友解决一座怪坟的麻烦,谁知道过程间除惊动那闻截驻军外,还让那亦祸秧的不明飞艇给带返台北;这诡异事件虽碍於si了不少士兵终遭封锁消息,可是钧院麾下在彼岸既安cha许多的内线,何不透过他们查证。」
不急於咄咄质b;院长先深沉凝望他一阵子,并朝墙外另位负责监听的心腹缓缓点头,方气定神闲的问说:「怪坟?飞艇?若非目睹小铁从天而降,亦事前对尊驾做了番了解,我一定把你送进疯人院;不过回来就好,今後---有何打算?」
不禁呆了呆,被问倒的陈铁待缄默片刻,这才颓然答道:「老实讲---小弟也不知下一步该怎麽走;那时还有个故人之nv与我同行,或者---先设法找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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