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质问。
白净光看见温里由于生气而耸起的肩膀,像破了洞的气球样泄了气,于是继续说:“你跟他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没兴趣,白枫对你情根深种,跪着求我救你。”
“我养了快二十年的亲弟弟”,白净光的手背在光照下变得有些透明,他的声音好像也随着空气渐冷:“就为了这个–”
朝上的拳头伸展开,手掌中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泛着银色的光芒。
白净光冷冽的目光从戒指上移开,落到温里的脸上。
他的眼神像是被层叠高树藏起来的一口古井,黑绿色的水靠着井口,把自己装饰成圆润的形状。
温里望着那双眼睛,像是望着井中生长了几千年的潮湿青苔。
“就为了你”,白净光隔了好几秒,脸上露出一种难辨的笑,似乎是在心中说服了自己无数次,才接着说出这句话:“他竟然跪下来求我。”
当一个人的好,超过对方的承受阈值,就会变成一种负担。
即使这种好,是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甜味的蜜糖。
喜欢是相互的,喜欢的下一个阶层是爱,但爱又不止包含喜欢。
温里对白枫的感觉很复杂,曾经难以抑制的喜欢像是白枫身上那无法祛除的信息素味道,在他的心中形成了一个坚硬的盒子。
盒子的材料,是温里的自卑和陆回的执拗。
盒子里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大,大到温里快要控制不住地爆炸。
那盒子里的,所滋养的,所生长的,所疯狂的一切。
温里知道,但又不知道。
温里苍白的抉择,得到了同样苍白的答案:“我不知道。”
事情没有办法逆转,他能从陆回那里逃出来,是因为白枫。
而白枫的亲哥哥,在温里逃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又把他拉回了跟陆回一样的床上。
温里矛盾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承认:
他厌恶陆回,厌恶跟陆回做爱,厌恶被陆回插进去、射进去的那些瞬间。
所以他逃走了。
在逃走的第一个晚上,他以为得到的会是自由,却没想到是一肚子的陌生精液。
陆回的味道太容易辨认了,跟白枫简直是天壤之别。
它带着苦味,又凉的厉害。
握住温里腰部的手,像是屋檐下滴水成的冰,细针一样扎在皮肤上。
手指被握住,像是浸泡在冰水中。
温里想要抽出,却被抓得更紧。
戒指被拇指和食指捏住,顺着温里的无名指尖,一点点往上。
带着金属触感的戒指,逐渐抵达最靠近手掌的手指横线,像是把温里框在了一个圆柱形的管道里。
“像不像求婚?”
白净光仰视着温里,面无表情就像是中心广场伫立的石像,说出的话随着钟声的敲响而砸在温里心上。
“白枫所期望的,我替他做到了”,白净光说这话时如同一个发病间歇期的疯子:“我操了你,跟你求婚。”
白净光松开温里被捏红的手,一字一句地说:“然后接着操你。”
不,他就是一个疯子。
温里一只手被坐着的白净光狠狠攥住,他的眼神像是温里口袋中的那把刀,锋利的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温里闹哄哄的脑子根本来不及多想,白净光的禁锢像是巨大的牢笼,让他怎么也逃不出陆回的阴影。
他几乎是一瞬间拿出口袋中的刀,朝着白净光的手上划了一下。
横着的刀痕像是一条贯穿好几条青色血管的裂谷,随着血液的溢出而逐渐充盈起来。
血液如同倒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葡萄酒,顺着瓷滑的手腕,一滴滴淹没在沙发上。
即便如此,白净光依旧没有送开抓住温里的那只手,反而更加用力,温里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就要血液倒流。
食指长的小刀,被温里握在右手,他的左手跟白净光紧紧连在一起,血液黏在手掌中。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血滴,温里胃里开始翻涌。
他举起手中的刀,向白净光手背上扎了过去。
白净光向后撤走,温里的刀扑了空。
温里轻甩了甩被捏的苍白的手指,举起刀尖对着白净光。
白净光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割破了真皮,血液透过筋膜急涌而出,像是他浑身炽热快要压制不住的信息素。
他们很精明,专门挑选自己的发情期,费劲心思地想要让他失控。
白净光看着面前满是警惕的温里,心里压抑的情绪,穿梭几十年的时间,在这一时刻,不再掩饰地释放出来。
浓到一定程度的清香就变成了极致的苦涩,白净光眼尾有些发红,喉咙干涩。
他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觉得手背上的红色有些碍眼。
伸出拇指狠狠地按了上去,汹涌的血流被外力截停住,苍白的伤口多了几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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