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只晓得倘是有骨气、够争气,就该把饼子甩回她身上,但他却死死抓着小布包,好看的薄唇艰涩摩挲,蹭不出话。此时,那匹将头埋在花丛里大快朵颐的壮骡突然抬直颈子,鼻中喷气。伍寒芝一下子已觉察不对,她跃起,从袖底摸出一串铜铃。“有狼,正在近处徘徊,我已做好准备,你莫惊。”说这话时,她瞧也未瞧他一眼,径直挡在他身前,手中铜铃串用力晃动,一下一下又一下,这驯兽铜铃所发出的声响令兽类不喜,在隐密的星野谷地中造成回音,力道更盛。是那匹被他从流沙里揪出的大灰狼,邬雪歌知道狼并未走远。但狼也不敢再靠近,女子掌握在手的驯兽铜铃非比寻常,那层层迭迭的音浪入耳穿脑,震得他体内的兽族血液随之澎湃他不知灰狼何时跑远了,只觉内心升起连自己都厘不清的混沌惊惧。他被吓着了。不是因那串驯兽铃,而是她跳起来挡在他前头的身影。你莫惊。却是这样坚定轻浅的一句,狠狠惊着他。老米突然喷出一声浓嗄鼻息,像感受到危机解除,肥颊一甩,晃着长耳。伍寒芝这时才小小吁出一口气。她收住铜铃回眸,月光下的脸肤显得有些苍白。见那双蓝瞳烁着光、一瞬也不瞬,似教她摆出的阵势给弄懵,她不禁腼眺地笑了笑。“没事,狼应该离开了。唔,也可能是我弄错,其实根本无事的。”他没有应话,傻了般盘坐不动,连那头及肩的微鬈发也凝结一般,偏偏胸口起伏甚剧,包裹着的翻腾心绪,仅有他自己才知的东西。伍寒芝又道:“西海药山这儿多是山林与野原,谷地亦多,在外行走常见野兽出没,我这驯兽铃是祖上传下来之物,听家里老长辈们说过,是域外一支与猛兽生活在一块儿的部族所打造出来的东西,我用过几回,猛兽确实不敢靠近”太习惯去安抚身边所有的人,就觉很有必要跟他解释一番——“对了,我还带着不少颗甩地炮,都在老米背上的袋子里,那种炮不用点火,只须使劲儿往地上甩就会爆出巨响和火光,也能吓退野兽的啊?!”她讶呼一声,因为持着驯兽铃的那只手腕骤然被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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