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发号施命,便就悉数停下,震起滚滚如龙的漫天烟尘。
“二哥,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宁王率先起身,拱手说道。
“二皇兄不愧是武道宗师,相隔数里,都能察觉那股霸烈的气势,实在叫人心折。”
怀王仍旧坐在长凳上,举起茶碗,以示行礼。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对宽厚的太子,只有敬意。
反而对燕王,怀有几分畏惧。
也许是从小到大,前者永远都能讲通道理,后者则直接抡拳头。
宁王和怀王,都被揍过,所以心里有点犯怵。
白行尘面容平淡,他跟这两个兄弟并无太深的交情。
也就少不更事的时候,打过几架。
后来还挨了皇兄的责罚,抽了十几鞭子。
杂念一闪而过,白行尘大步走进那间茶寮,扫视一眼道:
“咱们闲话少叙,今次回京,好好过个年关,别弄幺蛾子。
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手段,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使出来瞧瞧。
茶,我就不喝了,寡淡无味,下次等人,记得备酒。”
说罢,这位燕王殿下转身离开,踏出茶寮。
全程下来,毫无任何的拖泥带水,如快刀斩乱麻。
车辇队伍再次开拔,大纛迎风飘扬,徐徐远去。
“二皇兄,还真是一点没变。”
被居高临下警告一番,怀王倒也不恼,反而露出笑意道:
“看来边塞的磨砺,也磨灭不了武道宗师的大气魄。”
宁王双手负后,注视消失于官道的王驾车辇,淡淡道:
“那又如何,反正对太子威胁最大的,不是咱们。
将老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也不是你和我。
等着看戏便是。”
怀王眉头微皱,感觉三皇兄的话里有话,像是听到什么风声。
再念及今天相见,宁王似有若无的撺掇之意,他心里有些警醒。
莫不是,天京城有大事要发生?
……
……
暮色四合,怒马如龙,冲开满天风雪。
那袭大红蟒衣翻飞卷动,极为醒目。
瘦弱的小病已将身子缩成一团,狂飙的气浪拂过面皮,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一股暖流抵着后背,如溪水潺潺流淌向四肢百骸,浸润筋骨皮膜,消磨好似附骨之疽的凛冽寒意。
“大人,天京城近在眼前,应该是来得及。”
魏扬声音凝成一线,一字一句道。
自从下了龙蛇山,他们可谓是日夜兼程,一刻也未停歇,生怕误了年关的团圆饭。
“病已,前边就是天京,瞧见了么?”
纪渊抖动缰绳,呼雷豹喷吐大团白气,四蹄撒开用力飞奔,恍如一抹残影急掠。
坐在他怀中的瘦弱孩童,颤颤地睁开眼。
一座巍峨如神岳的雄伟大城,占据所有的视界。
莫名之间,小病已两眼发亮,像是看到一条庞大无伦的黄金巨龙。
它攀附于一道通天彻地的恢弘气柱之上,横压十方,俯瞰天下。
可在那颗栩栩如生的龙首之下,有一枚磨盘大小的白色鳞片。
如同被剑刺穿,散发浓郁的血光。
心浮气躁,意难平
回到天京,踏入府中,纪渊绷紧的心神自然缓和下来。
不知不觉间,他这样一个跨界而来的异世灵魂,竟然开始扎根于此了。
有亲朋,有红颜,有财权,有名利。
而非孤身一人,冷眼睥睨,行于这方险恶世道。
“多了牵挂,也多了几分温暖,不知道是好是坏。”
沐浴更衣完毕,纪渊回到屋内歇息。
他与魏教头出门在外,来回奔波十几日之久。
加上连日的赶路,一路风尘仆仆,难免有些疲乏。
草草用过晚饭,纪渊又去后院见了临济大师,打了一声招呼。
那位每天早晚出去化缘,偶尔再到钦天监串个门的枯瘦老和尚。
见到自家徒弟的功行精进,突破神速,不由大喜。
面上像是乐开了花,恨不得宣告天下,收了一位有宗师之姿的衣钵传人。
只可惜皇觉寺的隐脉传承,多半不为外人所知,注定籍籍无名。
否则的话,争一争佛子之位,也未必没有机会。
临济大师本以为淬炼法骨,这一步至少要等年关过去,才能水到渠成。
没成想,纪渊积蓄之深厚,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竟然一鼓作气,把佛门七宝之一的牟尼宝珠凝练成功。
这份天资,放在皇觉寺历代隐脉传人当中,俨然已是名列前三。
“佛门宗师坐镇,而且龙脉汇聚于此,完全隔绝域外虚空,再安稳不过……虽然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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