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是一口黑金龙纹古刀。
纪爷若要用,尽管取之。”
纪渊也不推辞,直截了当道:
“稍后送到我府上,至于拔除血咒之事,需得有个一两年的准备。
你若无事,不妨随行辽东。”
张奇山低下头,再次拱手做帝揖,一字一句道:
“张家第二十五代,张奇山,甘愿听凭纪爷的吩咐!”
冥器六条命数,女子自寻死路
八苦别院之外,挎着腰刀的童关、李严二人颇有些不自在。
他们望着那白墙黑瓦,阴气森森的连绵屋宇,心底微微发寒,脖颈后面飕飕冒着凉意。
“这鬼地方忒邪门了,内外筋骨练得圆满,都扛不住地势聚敛的浓重煞气!”
童关催动气血,感觉靠得那座大门近一点,都有些牙关打颤。
“有高人特地布下风水反局,造就凶恶的地势。”
李严见多识广,解释说道:
“那位槐荫斋的佛爷,显然是想千户大人知难而退,呵呵,不晓得天高地厚!”
童关眼神冷厉,好似尖刀剐向白纸扇宋顺,心想道:
“这帮江湖人还真是拎不清自个儿,也就碰到千户大人好说话,
换做是我,直接就带兵踏平槐荫斋,凡有抗法者,统统收押入狱!”
宋顺心头打了个突,感觉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小旗,有些杀气腾腾,连忙说道:
“两位官爷,这里风大,要不去花船上坐会儿?
也好烫几杯酒,暖暖身子?”
李严并无几分好脸色,冷淡回绝:
“我等就在此处候着,等千户大人出来。”
宋顺碰了个软钉子,却也不恼。
捏着那把白纸扇,识趣地走远一些。
江湖九流跟朝廷鹰犬,好似天生犯冲,怎么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那位纪千户鹰视狼顾,眉宇藏煞,当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
也不知道,佛爷能否应付得了?”
宋顺捏紧折扇把柄,眼中闪过担忧之色。
他是槐荫斋里,极少数几个晓得张奇山双腿残废的心腹之一。
纵然盗字门的养煞法诡谲莫测,可那位纪千户也并非好易与的泛泛之辈。
能够从将种勋贵遍地的讲武堂夺魁,由一介无品无级的云鹰缇骑,提拔到五品千户。
绝非一句“东宫看重”就可以解释。
天色渐渐暗了,殷红如血的河水冲刷滩涂。
越发浓重的阴气盘旋,像是大片的粘稠墨色,笼罩着四面八方。
“嘶!那个佛爷,难不成真成佛了?不然的话,怎么待得住?!”
童关微微喘息,气血运转不停,使得自身也有些疲累。
他还只是守在别院大门之外,并未踏入其中。
实在难以想象,里面究竟有多可怖!
正当几人苦苦维持的时候,“嘎吱”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滚滚寒流席卷而出,冻得童关、李严身子都是一僵。
“宋顺,送一送纪爷,自打今日起,纪爷便是咱们盗字门的龙头。
你把风声透出去,让装脏、摸金、豢灵这三支,都带着禁忌法器过来,奉盗门祖师,行帝揖大礼。”
张奇山推着轮椅,望向满脸不可置信的白纸扇宋顺,亲口交待道。
“佛爷……这……遵命。”
宋顺首先大惊失色,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首应下。
他本想说,纪渊乃朝廷中人,如何能做盗字门的当家?
可甫一接触到张奇山的冷冽眸光,整个人便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佛爷讲话做事,向来是说一不二,最忌讳手下人直言顶撞。
更何况……
这位北镇抚司的纪千户。
人家乃东宫的新贵,太子跟前的近臣,未必瞧得上江湖下九流。
盗字门真个归于纪千户手底下,都算是高攀,求之不得才对。
“今晚戌时,我在金风细雨楼设宴,到时候还请张大佛爷、宋白纸扇两位不要缺席。”
纪渊双手负后,踏出阴煞汇聚的八苦别院。
他周身三尺宛若道场,镇压十方世界。
散发暖意融融的滚烫气血,猛然冲散沁透骨髓的寒意。
“纪爷称我一声张五郎就好,以前是江湖人抬爱,觉得我门路广,手段多,广结豪客,八面来风,说我是一尊大佛。
但鄙人福薄命短,尤其又是当着纪爷您的面,如何称得了‘佛’,又如何配得上‘大’。”
张奇山双腿已被治愈,可仍然坐在轮椅上,盖着厚实的毛毯。
因为许久不见天日,脸色苍白,好似病入膏肓一样。
纪渊回头轻轻瞥了一眼,心想道:
“真是好演技,故意拿盗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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