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以后北镇抚司衙门在或不在,纪某能否斗得过那位霸道彪炳的定扬侯。
这些山水神所立的庙宇跟金身,都能保存下来。
对于辽东百姓而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纪渊言辞恳切,诚心实意,一派为民着想的凛然正气。
这让本想婉拒的南安郡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轻轻点头,好似答应,作出“尽力而为”的手势。
纪渊拱手道:
“那就谢过郡主。”
下一刻,那身大红蟒袍便就离开下榻院落。
“纪九郎,你真是厚颜无耻,合该跟我一样,入魔教,进灭圣盟才对!”
待到纪渊重回梅山,坐到明堂运转气血。
天运子那缕残魂忍不住冒出来,好似飘忽鬼火,连连冷笑道:
“你让那哑巴郡主做北镇抚司的祝官,宝诰上书宗亲之名,等于皇命敕封。
莫说在靖州、昙州敕封山水神灵,就算去郭铉的老巢贺兰关,估计也没人敢拦!
到时候,即便与定扬侯撕破脸皮,只要以敕封山水神为由,照样可以通行无阻。
你借白清玄的名头,欲行剪伐妖邪,吞并江河山岳之事……贫道简直看不下去!”
看到天运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纪渊斜睨一眼,喝出两字:
“聒噪!”
宏大雷音发出闷响,好像重锤迎面砸落,直把喋喋不休的天运子打回去。
随后垂眸扫视大案放着的辽东舆图,江河山岳的走势映入眼帘。
他的手指挪动,顺着梅山而出,一路划到大凌河。
猛然顿住!
送上门的文曲星,人皮纸的回答
裴东升乘着软轿回到府城,那十头飞天遁地的可怖魔怪,宛若夜枭盘旋于云中,穿梭于浓浓墨色。
偶尔显露狰狞,像是凶恶夜叉,足以将人吓得肝胆俱裂。
就连守城的甲士,瞥见一双双漆黑肉翅振动,也不禁缩起脖子,远远退避开。
免得被当做血食扑拿,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起出阴葬十凶地所养的飞僵,裴东升又从侯府管事那里讨要半枚亲卫大营的精铁令牌。
做好完全的准备,方才启程赶往靖州。
八百余轻骑前呼后拥,拱卫着那顶软轿,左右两侧还有一众刀矛森森的威严重甲。
放眼望去,好似一排排坚不可摧的浮屠铁塔。
这便是名震辽东的关宁卫军!
那杆黑底红字的大纛,由一个毛发如雄狮的魁梧男子持拿于手。
符箓钢经过千锤百炼,铸造成定扬侯府的这杆军旗。
足足有四五千斤重,立于中军大帐前。
即便是山崩海啸的剧烈震荡,也撼动不了半分。
毕竟,若分量不够。
万一来个五重天宗师斩将夺旗,随便就能探囊取物,扬长而去。
寻常武夫想要扛住大纛已经不易,更别提像魁梧男子一样,举重若轻握在掌中,且气息如常毫无变化。
“侯爷常说,典校尉膂力过人,陷阵无双,乃古之少有的猛将。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东升坐在轿里,四个孔武有力的劲装壮汉,健步如飞,行走似风,完全没有跟不上行军速度的意思。
骑着高头大马的魁梧男子,背后挂着一双八百斤重的大戟,形貌雄毅,气势非凡。
他正是定扬侯门下四大骁将之一,跟董敬瑭齐名的典折冲。
不过前者响彻辽东的,是恶名。
这位典校尉至于让人津津乐道的,则是气力。
要知道,自古扛纛者,无不是盖世悍将!
因为沙场厮杀,冲阵决死。
最为引人注目之处,莫过于中军大帐的那杆大纛。
此为军心所向,士气所凝聚。
一旦斩断坠落,败势便崩如山洪,再难挽回过来。
所以,一场大仗打下来。
往往大纛所在的地方,最为惨烈与血腥。
无数想要立奇功的精兵悍将,皆会朝着那里发动冲锋。
典折冲能够成为关宁卫的扛纛人,不仅威猛英勇,武力更是高强,一双大戟杀人如割草。
这也是,虽然典校尉官职比不过董敬瑭,可在边将当中颇受敬服的原因。
“侯爷过誉,愧不敢受。”
这位典校尉瞧着粗莽,却很懂得礼数,目不斜视道:
“某听说董敬瑭被北镇抚司擒拿了,不知道是否属实?”
裴东升颔首道:
“那个纪千户不讲情面,铁了心要跟定扬侯府作对。
这一次裴某奉命前去梅山,就是为了救回董将军,以及跟纪九郎坐下来谈些正事。
他若再不识好歹,等侯爷耐心用尽,迟早翻脸开始赶尽杀绝!”
典折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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