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我要吃这个黑森林蛋糕。你给我买。”童佑安指着一侧玻璃里的蛋糕说。
林渡一转头,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个甜品店。
她定睛看清童佑安指着的黑森林蛋糕,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拽着童佑安就走,“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这蛋糕的价格都快赶上你一件衣服了。不买!”
童佑安踉跄地被林渡拉着走,中途还差点摔了一跤,他眼圈有些红,一天之内积攒的委屈全都在林渡想都没想就拽着他走的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长这么大要什么没有?偏偏就在今天买个什么都不如愿。
他讨厌死穷人了,这种生活他不到三天就过够了!
果然哪怕林渡再独特再不寻常,就这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也配不上他。
等回了那个破旧凌乱的出租屋,童佑安表现得过于安静,只是曲着腿,双手环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林渡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两包烟揣进兜里,然后从桌子上捞起钥匙,把上午童佑安给她的那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风风火火地大跨步又走了出去。
“我这几天可能不怎么回来,这两百块钱还给你,你自己饿了就出去买点吃的。”
吱呀乱叫的门再次合上,从始至终林渡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童佑安泄愤般把床上唯一的枕头砸向门口,枕头却只是堪堪擦过隔帘就沉重地落在地上。
原本身下的床就硌得童佑安睡不安稳,这下又一股邪气积攒在胸口,童佑安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而林渡也是货真价实地彻夜未归。
一天、两天、三天。
林渡要不就是彻夜不归,要不就是童佑安第二天早上在桌子上看到林渡放的尚且带有余温的早餐。
这些因为快要失去温度变得更加难以入口的早餐无一例外全都被童佑安扔进了巷子口的垃圾桶,童佑安估计着都被那些野猫野狗给吃了。
……
一天林渡再次未归的晚上,079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从黄昏日暮开始便从各个角落间断地传来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和怒骂声,间或还会响起几道冲破天际的枪击声。
周围的居民楼空前的安静,居民们不约而同地早早熄了灯。居民楼的影子蛰伏在黑暗里,犹如沉睡在夜色里的伛偻奇怪的野兽。
这个季节连蝉和鸟都少了,童佑安躺在床上睁着眼看蒙了灰尘的窗户,觉得手腕处的脉搏声清晰可闻。
又一记枪声响起,屋外闪过刺眼的灯光,投在蒙了灰尘的窗户上,就像是喷溅在上面的鲜血。
轰鸣的机车声和气急败坏的叱骂身打破了这条街的沉寂,哪家偷偷养的鸡和狗如同被撞倒的多米诺骨牌般也鸣叫和狂吠起来。
从小锦衣玉食地养在大别墅里的小少爷心惊胆战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投在窗户上的光影折叠放大起伏,最终消失。
夜色还在不断地吞噬着079区,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几天的失眠以及刚刚的心惊肉跳席卷着困意涌入童佑安昏沉的大脑,他眼睛一睁一闭,终于头一歪睡了过去。
梦里的景象光怪陆离,破旧脏乱的居民楼幻化成长着血盆大口的黑影怪物,七八只巨大的红色触手从楼后面伸出,张牙舞爪地袭向误入进这里的童佑安。
童佑安跌跌撞撞地逃,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那散发着腥气和恶臭的獠牙大口吞噬时,童佑安脚步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畏葸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妖鬼蛇神,而是一个悬浮在半空正在发着光的潘多拉魔盒。
童佑安直直地盯着眼前不停旋转的盒子,不受控制地伸手……
在手即将触碰到盒子的那一刻,童佑安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那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一切像是惊动一样逐渐抽动,然后在童佑安猝不及防下如同走马灯般飞速向后退去。
童佑安的睫毛颤了颤,悉悉索索的声音越靠越近,几乎落在了他的床头。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童佑安脑子,把他吓得脑子里的瞌睡虫全都跑了,他想起第一天误打误撞进入079区时见到的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心脏砰砰直跳,几欲要跳出嗓子眼来。
他悄悄地眯开一条缝隙,就见一个黑影停在床头柜旁的杂物前。
还没等他吓得出声,那个黑影微微转了转,月光下的侧脸映入童佑安眼底,他几乎是瞬间松了一口气,冷汗黏糊糊地粘在身上——是林渡。
在意识到黑影是林渡的那一刻,童佑安几乎是本能地瞬间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渡的动作。
好啊,这么多天以来终于让他逮着了,他这下可要看看她这些天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只见林渡在杂物中间翻找着什么,那动作很眼熟,童佑安觉得在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好像也看林渡做过。
童佑安回想着,然后灵光一动——医药箱!
果然,林渡翻了一会儿,掏出了那个小小的医药箱,然后拎着它走到了隔帘后面。
童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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