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鸡鸭关押后院,惊慌嘶鸣声里,化作一道道血线飞入陈鸢手中,透出丝丝邪气,令她蹙眉。
旁晚的时候,戏班的班主过来。
静姝抱着她的法剑屋里坐着,油灯照着寒霜般的侧脸,偶尔也会动一动,透过门扇的空隙,看着灯火下侃侃而谈的身影,男子神情专注写着什么,口中也在说着一些从未听过的故事。
“……话说隋末年间,九州遍地烽火,英雄辈出,有好汉秦琼,字叔宝,先仕隋,后辗转几主,一对双锏悍勇无双……”
“也有名尉迟恭者,双鞭无敌……”
灯光照着陈鸢,将长长的故事化作简单易懂的一个个小段,注上了如《冲阵斩将》《忠心不二》曲目,讲个老头听,商讨出合适的台词。
余光瞥到微开的门隙,陈鸢说到精彩处,不免提了提声音,像是要里面的女子听的清楚,抱着法剑的女子嘴角勾了勾,很快又抿住,寒着俏脸偏开。
直到夜色深了,倾听故事的老头抱着一叠纸张这才告辞离开,听到院门吱嘎的关上,单调的脚步声走到门前。
“早点休息,过几日,便要离开了。”
声音落下,人的影子从门下的缝隙走开,随后外间的灯火熄灭,接着便是开门、关门的声响。
庭院一切都安静下来。
女子静静的推开窗户,清冷的月色正倾泻小院,照着风里微摇的银杏、青石的桌凳洒出一片银白而柔美。
想着刚才那些有意思的故事,男子故意拔高声音的小心思,祝静姝嘴角不免抿出一丝轻笑。
这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故事呢……
哪里像修道的人啊。
听着另外两间房里道人断断续续的鼾声,疯老头酣睡的梦呓飘在院里,女子感慨的想着。
……
明亮的星月铺砌夜空,照亮的沧澜江水延绵向西。
水浪扑击的‘哗哗’声响里,两道身影籍着月光踉跄而行,江边延伸的方向,大山的轮廓显在夜色之中,有着飘渺的云气笼罩,偶尔也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林间石道亮着。
蹒跚而行的两人踩着石阶落叶上去,费玄则搀着师兄,法力鼓着声音传开。
“师父——”
林子哗哗摇摆,两道身影持剑飘落而下,俱是山中岁数小的弟子,连忙上前询问了情况,使出术法点去夜色的空气。
片刻间,空气扭曲,平平无奇的山道间,凭空出现一道高耸的山门,笔直而上,是楼阁数层立于山巅,风来数层檐角长悬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不久之后。
清亮的钟声回荡山间夜色,东西南北四殿人影憧憧飞纵而出,纷纷赶往正中那座楼台。
捧剑殿。
掌门王玄易居中而坐,赶来的四院剑首带着门下弟子分去左右,目光齐齐的看着大殿之中的费玄则。
“掌门,出了何事?”北院剑首看着那边的费玄则,乃是他座下内门弟子,听到钟声敲响急急忙忙赶来,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玄易低眉垂目,双手按在扶手,沉默了片刻:“三人除妖返程,途经青山县时,发现外门弟子李远山被人杀害……守言、玄则、静姝三人便一路打探,才知有妖人在城中作祟,先害李远山,又害城中县令,实属狂妄。”
听到这里,那北院剑首只见费玄则一人在那,脸色沉了下来,秦守言也是座下资质出众的弟子之一,没在此间,难道已被……
他猛地站起来:“玄则,你师兄呢?”
西院剑首是白衣长裙的妇人也跟着起身,座下皆是女子,祝静姝便是她弟子。不过,妇人看去的是首座的掌门,等着对方回话。
大殿安静了一阵。
那费玄则这才战战兢兢地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却是隐去那妖人为李、刘二府报仇一事,只说三人追寻对方,一路所见,对方鼓动邪法,残害普通人,一番斗法,不及对方,师兄受伤、师姐下落不明,估摸着,已被对方掳走。
“放肆!大胆!”
北院剑首猛地拍响桌面,“掌门师兄,还请允我下山。”
南方沧澜江一带,沧澜剑门可谓修道翘楚,山、水间的妖魔几乎被诛杀殆尽,更别说邪修之人。王玄易当下沉着脸点了点头,还未等他说话,南院剑首也站了起来,抚着长须开口劝阻。
“我等只听一面之词未免有些武断。”
“清风师弟,又不是你弟子出事,自然不急!”北院剑首哼了一声,甩过头去。
徐清风笑呵呵的朝掌门拱了拱手,缓缓道:“下面弟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太过儿戏。皇帝坐拥天下,宫里还不是由几个宦官说什么听什么,事情始末,最好还是打探清楚为妙,省得误会好人。”
这话暗讽的让两院剑首面红耳赤,怒瞪着眼睛看他。
三院各说各有理,唯独东院看着他们争执,懒得掺和。那边,掌门王玄易斟酌了许久,终于点头同意徐清风的话。
“那就由清风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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