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谁能挡住那一剑?
魏紫衣自问,自己不行,花前语恐怕也不行,就算是自己的爷爷魏如寒……他年轻的时候不好说,而这会,必然是一剑就死。
如此人物,若是他不讲规矩,枉顾这四城三河两湾之地百姓存亡,那凭借他一个人,就能够让这整个落凤盟鸡犬不留!
这种人,利用?为我所用?
但凡动了这个念头,都是取死有道!
铁向英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从魏紫衣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之间愣在当场。
本想再说点什么,魏紫衣却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带我去见花城主。”
“是。”
铁向英不敢多言,答应了一声之后,头前带路。
……
……
这一夜在天羽城的百姓来看,平平无奇。
纵然是有些刀剑打杀之声,却也只不过是一场热闹而已。
对于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他们来说,这点热闹,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对于第六盟主左邱杨所属的人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花前语以左邱杨暗藏展鸣,妄图挑起落凤盟内乱为由,以雷霆之势席卷左邱杨名下所有势力。
锋芒之快,行动之果决,雷厉风行,不留余地。
窄巷之间,此时此刻正有人急急奔走。
此人一身黑袍,遮挡头脸。
时不时隐藏暗处,悄然观察,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继续行进。
实则今夜处处都有刀兵之声,偶尔抬头就有人在屋顶房檐之间,飞奔跳跃。
指不定哪一个犄角旮旯,就有刚刚杀完,却来不及处理的尸体。
一直循着暗巷,走到一片阴暗角落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向了远处喧嚣,眸光之中满是复杂之色。
“花前语,魏如寒……咳咳……”
他的话没说完,就忍不住一阵咳嗽,有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他连忙伸手捂住,看着掌中鲜血,脸色又是阴沉一片:
“魏紫衣……
“苏陌!
“你们每一个……每一个都别想好过。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们,全都体会到我今日所承受的屈辱和痛苦!!”
“是吗?”
“那当……”
刚刚说了两个字,那人的咽喉顿时就如同是被人给扼住了一般,下一刻,他想都不想猛然回头,两根手指骤然一点!
指风落处,却是空空如也。
那个声音忽然又从身后传来:“都说第六盟主左邱杨,昔年拜入天星宗的时候,便是带艺投师。只不过,小天星指力纯正刚猛,却是没想到,在这之前是学剑的。”
那身穿黑袍之人,却正是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左邱杨。
他脸色阴沉,沉声怒喝:“你到底是谁?”
话没说完,骤然转身,两指如剑,斜刺里一挑。
却见到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恰到好处的从他指尖剑气一侧脱身,身形不晃不摇,霎时间却已经去了三丈之远。
可是等左邱杨将目光探过去的时候,这人却又硬生生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是谁?”
那声音却又一次传来,只是之中夹杂着些许无奈:“我是一个该死之人,苟活至今,只因为,有个孩子尚未长大。我本打算留下一片基业,让他能够安享富贵。却没想到,你们这些人,却偏偏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左邱杨耳根子一动,终于捕捉到了这人的所在,猛然回头,却见到那人竟然就在自己咫尺之间。
俯身而至,眸光之中寒光四溢。
左邱杨一愣之间,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双掌翻转,凝聚掌力猛然探出。
那黑衣人却是动也未曾动弹一下,任凭这两掌打在胸口。
但是左邱杨却是脸色大变。
他用的是大天星掌力,掌风落处,运转玄功,损人经脉。
然而此时此刻,两掌落处,竟然空空如也,全然没有落到实处的感觉。
一愣之间,却只觉得一股庞大力道倒卷而回。
他整个人瞬时被抛飞而起,狠狠地撞在了巷道的墙壁上。
翻身滚落,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等抬头,就见到一双脚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再抬头,那黑衣人居高临下,如同俯视蝼蚁:
“我小心翼翼护他长大,虽然他不成器,但只要看他平安喜乐,我心中也觉得欢喜。
“我如此护他,你到底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敢杀他?
“左邱杨……你是活腻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人护着,不……不对,你说的,你说的到底是谁啊?你到底是谁啊?”
左邱杨快疯了。
这倒是从哪里来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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